第二百七十四章[第1页/共3页]

“就是要激愤他,免得夜长梦多!”冯保脱口而出,话已出口,又感到后怕,缩了缩脖子,“这个…咱是说,要把水混淆,越乱越好,到时咱奏请李娘娘,让张老先生出来节制局面。”

“脱手吧!”张居正以定夺的语气道。

冯保又一阵干笑,道:“咱晓得张老先生深有城府,无妨把话说透:张老先生主外,咱主内,宮府一体,开一代新治,如何?”

当晚,张居正就把曾省吾召到书房,问:“物色到人了吗?”

那天在御道,皇上执高拱手所说的话,早有亲信寺人禀报给了冯保,听到皇上说“有人欺负我”这句话,冯保就已心虚,又听皇上说出“甚事不是内官坏了”这句话,冯保浑身冒盗汗。他担忧皇上已然思疑他的病与南海子之行有关。当然,皇上居深宫大内,对杨梅疮之类的说辞、来源,一无所知,太医也不敢说透,但倘若高拱起了狐疑,命人查访,事情败露也未可知。果如此,必是大祸临头!战战兢兢了十来天,思谋着要促皇上速死。弹劾高拱,必激愤皇上,激愤他就是促他速死。做这件事,冯保无能为力,只要仰仗张居正在外操控。是以本日铺垫了很久,终究落到要张居正物色人弹劾高拱这件事上。

冯保身后跟着他的掌班寺人张大受,乃亲信之人,冯保向外摆摆头,张大受会心退出,站在门外不远处察看外间动静。

“固然费了些力,还是物色到三人。”曾省吾道,“要策动?”

“老公公,为国度计,为大局计,居正愿与老公公联袂!”张居正终究开口了,“但老公公也晓得的,居正与玄翁乃存亡交,不管对玄翁做何事,居正只能隐身,不能让人发觉。公开分裂的事,居正不能做!”

“哼哼!”冯保嘲笑,“那要看谁来做辅弼了。张老先生天然是晓得的,本朝的体制,内阁也好、部院也罢,无内里的批红,任何文书都是废纸一张!若没有内里的支撑,辅弼就是有天大的本领,也无以发挥!”

“亲家翁!”冯保坐在炕席上,扭脸叫了一声。

“放心,冯某替你背黑锅!”冯保一拍胸脯,“归正高胡子也晓得咱恨他!”他伸过手臂,拍了拍张居正的手腕,抬高声音道,“今上不是要内阁预备后事吗?你心细,要好好揣摩,你我里应外合,暗中把这事打理伏贴,到时来他个措手不及,让高胡子一边风凉去!”

张居正竖起中指,放于唇上,摇了点头。

冯保见张居正沉吟不语,用心咳了几声,寂然道:“咱晓得咱是内官,不无能政。可太子爷生母李娘娘,那可不是凡人。小万岁爷听他生母的话,是孝道!咱服侍李娘娘多年,忠心耿耿,到当时,咱给她出出主张,老是应当的吧?咱出的主张,想必李娘娘是会听的!”言毕,冯保对劲地咧着嘴,点头晃脑。

张居正不解,暗忖,在今上心目中,玄翁是不成替代的,只要今上另有一口气,想撼动玄翁,恐不成能。既然今上已油尽灯枯,何必这时无事谋事,激愤他?遂道:“万一皇上发怒,岂不弄巧成拙?”

张居正不语。

“天然是辅弼。”张居正用心说。

文华殿东配房,是太子讲学之所。每日早朝散后,无早朝在交了辰时后,内侍在文华殿东配房正中面西设座,左边摆书案,内侍导太子入坐,侍班、侍读、侍讲等官入内叩首,分立摆布两侧。内侍展书,先读《四书》,左班侍读官出列,走到书案前,伴随太子朗读十遍,读毕,退回原班站立;太子再读史或经,右班侍读官出列伴读十遍,退回原班。稍事歇息后,交了巳时,太子复升座,侍班、侍读、侍讲、侍书等官员,依原班站立摆布,左班侍讲官出列,讲授此前所读四书的粗心;再由右班侍讲官讲授所读史或经文的粗心。讲书结束,通事舍人清理书案。侍书官出列,至书案前,教诲太子写字,讲授笔法、笔划、端楷。写字毕,课程结束,太子命赐讲官等酒宴,各官叩首而退,太子回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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