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袒护属下会被人戳脊梁骨[第1页/共2页]

陈以勤闻言,脸“唰”地红到了脖颈,继之变得乌青,憋了很久才道:“座主替弟子说话,到那里去论,也不丢人!”

“我闻孙大霖有贪名,又看他拟单蹊跷,便摸索了一下,他就严峻万端。看来,真要查一查他了。”高拱顾自说着,“吏部的官最不能贪墨,不然宦海无公道公允可言,谁还用心做事?”他叹了口气,恨恨然道,“都是道貌岸然的大佬带坏了宦海民风!严嵩贪墨尽人皆知,乃至政以贿成;徐老也是老而务得,原觉得他只是疏于束缚后辈,不料竟把松江的税银全收于华亭家中,于京邸铸银代缴,还从中做手脚,何其卑鄙!”昨日听到刘体乾说出松江税银事,高拱始终不解,还是从户部一个郎中那边问出了本相,蓦地间对徐阶充满鄙夷。

“南充,孙大霖一个郎中罢了,不要说还没有查他;即便查了、处了,竟劳动堂堂阁老替他说话?”高拱面露愠色道,说着就要往外走。

“倒是你,新郑,”陈以勤以劝说的口气道,“上官不唯不保护还主动去查部属,到哪都会让人戳脊梁骨!”

高拱对陈以勤找他议事感到奇特,打量他很久,才快步进了朝房。陈以勤一进门,就问:“新郑,闻得你要查孙大霖?”也不等高拱回应,就语速极快地说了然他的企图,“他是我的弟子,找我哭诉,是以不得不找你,请你考虑。”言毕,又忙弥补道,“喔,查贪墨惩脏吏,我是果断支撑的,早该这么做了!”

看到吕光的拜帖,张居正游移了半晌,还是命游七传请。毕竟教员徐阶来书有过交代,要他以门客待吕光。恰好,他也想把本身为徐阶转圜的事让吕光晓得,以便他禀报徐阶。但他用心让吕光在花厅等待很久,才仓促出来相见,未等吕光开口言事,张居正先拿出那封写给新任应天巡抚朱大器的书牍递给他看。

“喔呀,太岳相公,访得这高相复起,口口声声要只争朝夕,甚么事都急,宦海涣散久矣,现在事事要雷厉流行,孔殷火燎,弄得大家怀惧,战战兢兢的!须知,绷得太紧,必将会断!”吕光一惊一乍地说,“又闻得他要查贪墨,恐是要抨击、洗濯吧?”见张居正仍然沉默,吕光抬高声音说,“闻得松江税银由徐府经手事,高相已晓得,大发雷霆,似要对徐府下毒手啊!”

“孙大霖?那不是你的郎中吗?”张居正故作惊奇,“陈南充是为他讨情的?”

高拱重重叹了口气:“唉!”又寂然跌坐下来。

陈以勤被高拱的话噎得瞪大双眼,嘴巴张了几张,却说不出话来。

张居正沉吟半晌,道:“孙大霖似是陈阁老的弟子,要他去求陈阁老嘛!陈阁老乃玄翁的同年,同年之间说话到底随便些。”

张居正笑了笑:“呵呵,明日要议的事,乃是玄翁几个月来殚精竭虑筹策而成,因刚才的不镇静,居正担忧陈南充会负气掣肘。”

高拱眸子子转了几下,像是自言自语:“看来这孙大霖公然有事。”

张居正苦笑一声,连连点头。

“是以海瑞在宦海无安身之地矣!”张居正接言道,他低头深思半晌,说,“玄翁若决计拿徐老动手肃贪,居合法仰赞之。但居正请玄翁三思,目下抨击的浮议渐息,而新政甫开,百事待理,孰轻孰重,自不待言。贪墨之风当刹,不过这件事倒是急不得的,不然不唯肃贪难以推动,新政恐受波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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