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正见够豪阔,太原王氏家底真厚,庆宗郎君这一把必定没少捞。”田乾真奸笑道:“若能毁灭这股敌军,儿郎们也能有上好棉袍过冬。”
因被巨弩压抑,曳落河偷鸡不成反蚀把米,底子没法骚扰敌军布阵。半晌工夫后,车阵内飞发源源不竭的箭雨,曳落河的伤亡愈发惨痛。
“越奸刁的猎物越值得操心去捕获。”田乾真派两支十人队追捕敌军轻骑的同时,又将埋伏圈扎得更密了点。
车环结成垒、窗开露簇锋。
即将返回河阳城下时,忽有牙兵来报,一支百人队迟迟未归。田乾真之前已听闻唐廷派北庭都护王正见出兵河东,担忧部属有失,遂点齐兵马前去搜索,很快在西边十余里的树林外找到正在与敌军苦战的百人队。
不过杀伐定夺的田乾真只是微微犹疑,便令六百轻骑分三个方向一并杀出,以骑射骚扰敌军,阻其布阵。同时命三个百人队防备林中之敌。
田乾真本觉得对方会派马队与曳落河对射,保护行动迟缓的辎重营。孰料敌将竟反其道而行之,让四轮大车缓慢向右回旋,在广漠的雪原上首尾相接,筑成一座挪动的堡垒。本应冲锋陷阵的马队却躲进车营以内。
打着应龙旗的守军马队一出城,田乾真辨识出对刚恰是与曳落河赛过马球的飞龙禁军。年初护送节帅入京,田乾真听高掌书记言,朝堂局势险恶,有人暗中作梗,试图将节帅困在长安。故曳落河到处谨慎,在与飞龙禁军比球时既要彰显气力,又得不动声色输掉比赛,颇让田乾真费了番心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