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慕容冲说:“长史,你做得好,你暗中叫人联络的散落在各地的故燕人,有多少我们要多少,先选两千多精干的送到平阳守备军那边,刘称不敢不收,余下来的送到各州县守备,不过,这事得缓缓图之,待我先收伏那十二县丞,我们建一些私堡做武备用,余下的做补葺新府第的工人。你弄返来那些孤儿有两三百罢?十二岁以下的女娃娃,全数到成秋院养着,长史,你记着了,今后尽量多收孤女,我全数养着,成秋院不敷大,我便在新府宅建十六个大院子,把她们全数都养起来。”
乞伏嫂大喜,进门去,瞥见慕容冲伏在案桌上睡着了,再看看榻,上面的锦被铺盖纹丝稳定。她的心格登一下,走出去问香女人:“昨晚,你们……你们有没有?”
慕容冲冷静不语,坐在案桌前,神情很奇特,长史想了想说:“皇哥儿,你现在出宫,陛下给了你自在,并不限定你,你也大了,你六哥泓十四岁便娶了妻,不如我们求新兴侯替你选一门媳妇,如何?”
“是连碧跟你说的?你跟这丫头倒好……哼!”
慕容冲闲闲地看了他一眼:“如何?你一返来就有人跟你嚼舌根了?说我差点掐死了绿绮?”
“皇哥儿,主子返来时从东郡门出去时,瞥见东部连着山林一带有人在修建大宅子,我驰马畴昔,看范围甚大,这是郡府修建的宅院么?”
“如果我们爷留你下来做院主,你可情愿?”乞伏嫂问。
“哈哈哈,我现在是甚么身份?我不是大燕国的中山王、大司马,我是大燕降臣,是兄弟们送给大秦天王陛下帐下的玩物,我是慕容家的热诚,我要求娶公主,就是攀附,就是不识好歹,我只配要苻坚玩剩下来的奴婢,是如许么?”
屋里传来委宛的吟唱声,声音轻巧超脱,长盛一听,说:“这香女人的嗓子真好,曲子里没有一丁风尘之味,反倒有书香之气,如此便好,并不屈辱了我们爷!”
第二日一早,乞伏嫂早早候在慕容冲的内寝门口,俄然门一开,出来一个窈窕的身子,是香女人,头发微篷乱,衣裙也微乱,细心看眼眸,竟有些红血丝,看来昨夜没睡好。
“别人不怕我妄图享用,只怕我励精图志,我愈是豪华淫邪,有人便愈欢畅,明日我便修书一封,求陛下送几个修建房屋的妙手过来,再求陛下多送几个美艳的侍婢过来。”
香女人黯然神伤:“昨夜爷只是听曲,与奴家会商词曲,以礼相待,爷便似天人普通,奴家固然敬慕爷,然爷却对奴家未动心机,只怕这院主之位……”
“就是院主,相称于我们爷的一房……如果香女人有了孩子,天然便不是院主那么简朴!”
慕容冲通红着双眼,将墙上的剑取下来,疯了似地在阁房的柱子上,案桌上砍下仇恨。
“皇哥儿……你沉着些,沉着些!”长史一头是汗,两只手摆得像葵扇一样,“千万不成,千万使不得!”
“呵呵——”慕容冲的笑声锋利,似一把刀剐进长史的心,他踉踉跄跄走到案桌前,提起笔来道:“好好好……我这就给陛下写封信,说做新建私宅之事,再趁便求娶顺阳公主,我这新宅府便能够当新房用了!一举两得岂不妙哉?”
“哼,你是没根的人,你不懂,这香女人在香阁楼是卖艺不卖身的,我去一问,还说香女人向来不出阁号召恩主的,我拿出爷的名头来尝尝,说是我们爷点名要请她,不料她承诺了,这香女人呀,长得极美好,关头是又懂事,你看她的行事风格,举手投足,比之宫里来呆头呆脑的侍女们可活泛多了,如果她得了我们爷的喜好,爷欢畅还来不及呢,说不定要感谢我呢,如何会见怪于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