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湛笑道,“虎符未至,多思无益,你先放心养伤吧。对了,你这好品烈酒的人,明天如何只顾埋头喝甜汤?来来,尝尝这新贡上的昆仑觞,入口如火,极有后劲。”
韶华一掌控住宁湛的手,目光晶亮,“咳咳,我……不要紧,现在就带我去看马吧!”
“小时候,我最喜好你说这些话时的眼神,敞亮而高傲。”宁湛喝了一口金樽中的美酒,笑得和顺。当时,她敞亮而高傲的眼神倒映出他深藏内心的阴暗和自大,他不由自主地被那刺眼的光亮吸引,并深深地爱上了她。双星同命,他和她的夙孽,早已成定局。“不过现在,你还是先把伤养好,再去骑最快,最烈的马吧。”
确切,与云风白比起来,她的伤要轻很多。云风白摔折了一条腿,还闪了腰,起码要在床、上躺上半个月。她很惭愧,归根结底,还是因为她拉他拼酒,才形成了如许的结果。
韶华一愣,想了想,诚恳答复:“我不晓得。”
韶华禁止,“不消了,京畿营中的大夫已经替我上了药,伤得并不重。”
韶华笑了笑,抬眸凝睇锦香亭外的菊花海,“将来,如果能回到天极门,我将这《斗神策》带归去,师父必然会很欢畅。”
朔方盛产千里驹,此中以汗血宝驹为马中之王,交战疆场的武将,无不以获得一匹汗血宝驹为幸。
宁湛猎奇隧道:“上官氏如何会有这不世奇书?”
宁湛颇感兴趣:“半本甚么书?”
你这是趁人之危,韶华很想这么说,但毕竟没有说出口。她明白,如果玉京堕入窘境,宁湛向武昭王求援,武昭王也会趁火打劫地提出让出九鼎的刻薄前提。逐鹿之争,就是这么残暴无情。
韶华表情好了很多,一边赏花,一边喝着樱桃甜汤。
韶华神采发白,“不,不消了,我现在一闻到酒味就后脑勺疼……”
宁湛笑了,“本来如此,你获得这《斗神策》,倒也真是机遇刚巧。”
韶华道:“《斗神策》。”
宁湛好气又好笑,“急甚么,马又不会长翅膀飞了。都摔成如许了,再去被烈马踢了,可如何好?真是的,送你珠玉钗环,绫罗绸缎,你都兴趣缺缺,但是一听到兵器,战马,兵法,就镇静得像个孩子。”
宁湛淡淡一笑,道,“一旦崔天允入紫塞,青阳就势单力孤了。以是,若国武昭王暗中派人带书来玉京,要我出兵助青阳。武昭王说,如果我出兵助若国保住景城,他情愿重执诸侯之礼,有生之年永不侵犯玉京。这个前提实在是很有引诱力,但是我一旦出兵,就是公开与越国,禁灵为敌。我不得失慎重衡量一番。韶华,你如何看?”
宁湛冷冷一笑,“他不‘借’兵符,我就令他去紫塞对战轩辕楚。自从六年前几乎丧命在轩辕楚刀下,他就一向对轩辕楚怀有惧意,恨意。现在,你是他的眼中钉,肉中刺,你去对战轩辕楚,他天然乐于见你和轩辕楚相斗。不管谁败,于他都是一得,何况只是‘借用’兵符,不是交出,他老谋深算,不会不承诺。毕竟,与我真正闹僵了,对他也并没有好处。”
韶华握紧了手中银勺,“如果崔天允去了紫塞,青阳师兄岂不是会堕入寡不敌众的险境?”
韶华道,“既然你已有决定,那我愿领兵赴紫塞,与轩辕楚一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