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亡齿寒,各大世家哪能不是以警悟自危!。
“裴府被拱卫将军占了,裴家一众女眷被赶了出来,流落街头,我已经叫人去找寻探视了,虽说吃了很多苦,却也都还安然。三爷且放心,我已派了家仆去照顾她们,衣食临时无忧,眼下情急,等我这几日给她们寻个稳妥的住处安设。只是……七娘她不甘摧辱,已经……”姜采青说不下去,想起容颜娟秀、脾气温和的裴家七娘,不但一声感喟。
“至心话罢了。”裴三看着她烦恼的模样,不由笑容一暖,慎重说道:“原是我裴谨陋劣,早知本日,当初就不该拘顾忌甚么身份家世!人生一世,可贵一个值得倾慕的女子!这会子不说,我真怕没机遇再说给你听。若我裴谨脱出樊笼,定不改初志。若我必定死在这里,你……便带着家财和壮哥儿阔别此地,好好糊口。”
“三爷。”姜采青缓声叫他。
“你怎的来了?”裴三眉头蹇起,低声道:“你一个年青女子,这可不是你来的处所。”
一起走来,那牢房却不是影视剧里常看到的木栅栏模样,大抵就是一字排开的局促的石墙房屋,却装着铁栏的门,便利狱卒监督里头的犯人。姜采青怕被重视,也不敢东张西望,便低头跟在长兴身后,由狱卒领着一向往前走,终究在牢房绝顶一处铁栏前停了下来,裴三便关在这里了。
姜采青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真有些哭笑不得,先不说她对这裴三成心偶然,如果换个花儿红草儿绿的处所,倒也还罢了,这是甚么处所啊?这是阴沉森的沂州大狱,隔着一道铁栏,真想不到裴三竟会在这个时候,俄然说出这番话来。
新皇不由得抱怨起自家太子,对于世家大族,那里能这么简朴卤莽的?那得渐渐图之。裴家大房迎福王进城是真的,裴家暗中支撑福王也是真的,若不然,福王怕也支撑不了这么久,但是,这么简朴卤莽把裴家一抄一抓,就能完了么?对于世家向来缺的就不是武力!
倒是困在城中的布帛铺的陈掌柜,还算默契,是个聪明的,他找了个出城贩运棉布的由头,派了铺子里的伴计来传信儿。便传闻裴家世人被关在沂州大狱,沂州一众官员也很多被发落,削职的削职,降罪的降罪,跟着裴家一同下狱的好几个,眼下却也只关着没做措置。
只传闻裴家的一名女公子,因为被皇太子挖苦摧辱,不甘屈辱之下本身吊颈死了。
瞥见长兴和狱卒的身影从牢房另一头闲逛悠过来,姜采青忙低声说道:“我得走了。三爷先用饭,千万保重本身,我们必然设法救出你们的。”
她心中焦急,却又不敢冒然跑到沂州去,便只好不断地派人去探听,但是沂州有朝廷的兵马层层扼守,出入城门都要挨个儿盘问,长兴派去的家仆两回被拦在了城外进不去,且城中现在大家自危,探听事情也不轻易的。
姜采青来到沂州以后,便先落脚在自家的布帛铺子,陈掌柜将铺子的后院设法腾出来,货色送去租赁的仓房,住在后院的伴计也临时搬了出来,竭尽所能在后院给姜采青安设了稳妥的住处。
“三爷还是先脱出这樊笼再说吧!我到这大狱来原不为别的,也只是想尽我一点力,并无其贰心机!”
姜采青先摸索的派了个婆子去送饭探视,暗中悄悄给典狱使了一笔银子,当真钱能通神,那婆子送了两趟饭出来,倒也没遭到甚么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