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琏忙堆笑说:“老爷一走,老王爷连着赢了七八个球,欢畅得了不得,直申明儿个还要打球呢。”

冯唐愣住,忙去看南安老王爷的神采。

贾赦嗫嚅着,不敢吭声,内心苦笑着,他巴不得不来西山,在他那衙门里悄悄松松睡大觉呢。

“再来!”摔了一跤后,揉动手腕子,这小公子毫不泄气地又向迎春冲来。

小郡主白嫩嫩的手悄悄地伸开,望了一眼迎春脚下的影子,睁大眼睛说:“你没死?人家都说你掉进水井里淹死了,泡得不成人样……你家老太太太悲伤,才说不过大寿了。”

迎春道:“缇萦父亲淳于意乃是获咎权贵,被人诬告‘借医欺人’才要处以肉刑,我父亲可没获咎权贵。王爷,你说对吧?”

南安老王爷瞥了一眼,眼皮子一跳,心说她如何来了?

贾赦脸上一会白一会红,先叫道:“王爷冤枉,这丫头是来服侍我这女儿的,当真不是我的小妾。”又瞪向可儿,“你这蹄子无端乱跑甚么?”

贾琏听了,也没多舍不得那峥嵘轩阔的荣禧堂,叮咛可儿,“好生服侍女人,别私行出了这院子门。”嗅了嗅身上的汗酸味,嫌弃地拧着脖子,就向耳房洗漱了。

女孩子?迎春听了,立即起家走到那小公子跟前,瞧见他下巴高高地翘起,仿佛在等着看她的好戏,就趁着他不防备,抓着他的臂膀,脚下一绊,便将他跌倒在地上,低头觑见那唇红齿白,年纪跟她仿佛的小公子被摔得懵住了,内心过意不去,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。

可儿捧了个填漆茶盘出去,茶盘上放着两个雨过天青御窑方口瓷杯,一杯泛动着黄中带绿的甘蔗汁,一杯空荡荡的只留下一点陈迹,仿佛是贾琏方才抢了喝了。

睡梦里,俄然一阵呼喝声传来,迎春、可儿吓了一跳,瞥见天气还黑着,猜想是人家要在校场上练习了,就拿了被子蒙住头还是睡了。

“……不消了,叫你哥哥回家去,瞅准了你姑姑打发来都城的婆子走了,就接了你家去。”贾赦想起南安老王爷来,耳边就炸响一句“窝囊废”,竟像是怕死了的贾代善一样怕南安老王爷。

贾赦没听出言外之意,捋着髯毛,赞美地望着贾琏,“更加地会办事了。”略顿了顿,又问,“刚才的马球打得如何样?”

可儿低低地啐了费大一声,想着贾赦该当把银子还给冯唐了,出来抱了大大的两个白地红花的承担出来,迷惑地想神武将军如何推测她们要在西山多住几天?瞧这一包衣裳,也够她们一个月穿的了,将承担放在床边没有螺钿也没有雕花的立柜上,揭开了取出一身粉色的肚兜、水绿亵裤并一身月白的中衣、中裤拿给迎春,待大营里咚咚的梆子声、“天干物燥,谨慎火烛”的呼喊声响起,就替迎春掖了帐子,去床劈面的炕上躺着,想到这被褥是旧的,就狐疑有怪味道,狐疑到怪味道,更加地睡不着,听迎春的呼吸陡峭了像是已经睡熟了,自嘲地想人家令媛蜜斯都睡得着,她一个丫头,反倒挑三拣四的瞎矫情,因而翻身就也睡了。

冯唐并那抱着军棍的威远将军、威镇江军,也忍不住嗤嗤地笑起来。

Tip:拒接垃圾,只做精品。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