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不走?”贾赦不耐烦了。
邢夫人还是坐着不转动,蹙眉道:“一派胡言,你哥哥大喜的日子,大家喜气洋洋的,老祖宗没事叫你抄佛经做甚么?”俄然一个激灵,心想该不会是那梯己私房闹出来的事吧?莫非,贾母算计她,用心肠先叫可儿来传话,然后一回身,再治她个盗窃她私房梯己的事?慌地站起家来,下巴向秋月一点,“快,叫大老爷、二老爷、琏二爷都向老太太那去!”
“是,老爷。”邢夫人本来还怕元春、宝玉、探春、惜春来了,每个月要白白地糟蹋很多银钱米粮,现在听贾赦如许说,就如得了圣旨一样,立即叮咛人去办。
不是那么回事!王夫人不能替贾母辩白,就忙殷殷切切地瞅着贾母看。
“那可不成。一天里来回地搬场,不晓得的,还觉得儿子虐待母亲了呢,被人弹劾一本,儿子的官就丢了。”贾赦拱手,请贾母在前面走。
“……我住风俗荣庆堂……在这边住两年,还要回荣庆堂去……做甚么把我的东西搬来?”贾母不得已,只能假装衰弱不堪地吐出这句实话。
贾母莫名地想到了“偷鸡不成蚀把米”这句话,气得浑身颤栗,两只眼睛瞅着从粤海返来后也没跟她请过安的贾赦,瞧贾赦精干了很多,竟也有点贾代善年青那会子的影子了……
王夫人攥着帕子的手一紧。
“老太太要不要紧?”贾赦到了炕边,瞧贾母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眼皮,就狐疑贾母在他娶儿媳妇这天给他找倒霉。
“太太别管了,这是我刚才替老祖宗抄佛经时弄上去的!”迎春焦急着,就要拉邢夫人向外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