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日一早,我就要离京西行,留给你考虑的时候未几了。要么你现在就作出决定,如不肯同我前去,瞧在我们曾共同摈除吐蕃人出长安的情分上,我也会要求景大帅和景兄设法在皇上面前替你讨情,只要你能包管此后不再为非作歹,还你一个自在之身应无大碍。”
“那,如果我这趟差使办得好,再为中土朝廷立下了功绩,又能获得甚么好处呢?”波护眸子滴溜溜转着,摸索着问道。
“你情愿如许想,也不为不成。”来兴儿把脸沉了下来,“据我所知,回鹘与吐蕃向有积怨,邀你一同到凉州,的确有借助你回鹘王族的身份争夺回鹘,共同抵抗吐蕃的考虑。即便没有你,单凭陇右、河西两道数十万户我中土子民,我信赖,也足以使吐蕃人难以悠长在西疆安身。不过,你须想清楚了,这对你来讲,是目前独一改过重新的机遇,一旦错过了,悔怨可就来不及了。”
“侯爷,夫人,婢女到郡王府的后厨瞧瞧去,给侯爷拿些吃的来。”那婢女倒是很有几分眼色,情知来兴儿明日一早就要出发,今晚他伉俪二人必然有很多体已的话要说,遂忙借端躲避了。
波护混迹江湖多年,遇事已经养成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风俗,此时亲目睹到来兴儿手上那枚鲜红的官印,这才对来兴儿的话信了几分。他也当真会来事儿,冲着来兴儿纳头便拜,口中称道:“批示使大人,奋威校尉波护给您叩首啦。”
“兄弟,你,你说话算数吗?”波护看着一身平常装束的来兴儿,不敢等闲信赖他向本身做出的承诺。
本来波护内心想的竟然是这个。来兴儿暗自暗笑,当即答道:“如果你至心愿为朝廷效命,无需等到差使办下来那天,我现在便可暂委你为八品奋威校尉的职衔,待你再立下功绩后,还会上章向皇上保荐你,求皇上封你更大的官儿做。”
锦屏垂怜地将来兴儿的手从本身前额上拿开,握在本技艺中,柔声说道:“这两天觉睡得不结壮,有些气血衰弱,不打紧的。我昨日挪来老爷府中,便传闻你在跟着师祖习练工夫,如何样,工夫练成了没?”
来兴儿胜利地压服了波护,遂和他商定明日五更会差人来京兆府接他一同出京,又向景昭抱拳告别,一小我出了京兆府衙署,急着赶回东阳郡王府和老婆锦屏话别。
“皇上既委我以重担,神鹤军七品以下吏佐我皆有权先委后奏,如何样,这回放心了吧?”
“你想获得甚么好处?”来兴儿含笑反问道。
锦屏自从得知来兴儿奉旨要单身前去吐蕃人占有的凉州办差的动静,一心牵挂他的安危,两天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,兼之已怀有身孕,身子更加地感到不适起来。今晚,在景云丛的东阳郡王府中方才请了郎中诊视过,服下一碗汤药,正歪在床上想着苦衷,俄然传闻来兴儿回府的动静,锦屏忙不迭地就要起家到房门外驱逐,谁知起家过猛了些,头一晕,差点儿向前扑倒在地。慌得中间奉侍的婢女仓猝伸手扶住她,连声劝道:“夫人,侯爷定是返来和你话别的,眨眼的工夫就到,你又何必强撑着非到门外驱逐呢?”
来兴儿挨着锦屏在床沿上坐下,顺势将她揽在怀中,笑道:“哪儿有一两天就能练成的工夫?这两天,师祖不过是赶在我二人别离前,将练功的要决和法门先行传授给我,可否练成此功,何时才气有所小成,还须视我的天赋和勤奋程度来定。”说着,把手悄悄放在锦屏的腹部,低声问道:“小家伙这两天在妈妈肚子里可还诚恳,爸爸不在跟前,是不是拳打脚踢,欺负妈妈了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