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宝罗盘盘面三十六道环,正反扭转,窜改无穷。依着罗盘,逃生数次,我模糊明白,这件秘宝不定南北,可循六合间一缕活力,指出一条活路。
“但是,二哥怎能进城?”有人问。
大雾中,就听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响起,阴风劈面,寒意彻骨。我喊了几声,却无人应对,刹时间,骇然色变。
本来几近必死,可现在我们都还活着,倒是万幸。
见此景象,我欲哭无泪,真所谓刚出虎穴,又入龙潭。
又走了半晌,那大哥俄然说:“你们,可知四帝魂城?”
不消多时,便已可见石阶绝顶,还是是那日夜瓜代,不明不暗的亮光。只是,放眼望去,却已不见那城。
大哥一气说罢,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扭头四顾目光在六人脸上掠过。复又笑了起来,说:“如何,可想那长生之地?”
大哥感喟一声,苦笑着摇点头,说:“你们啊,也别变着法来转移我的重视力。实在,我并不介怀刚才那人的话。他说由他说,我做我的便是。”
......
六人从速齐宣称是,七嘴八舌直赞大哥说的有事理,骂那人鬼鬼祟祟胡言乱语,是小人非君子。
耳中脚步声渐歇,取而代之竟是凿石敲砖,上梁盖瓦的声响。俄然间,我想起当时白衣秀士的话,灵魂永镇此城,修这未完的城。
护城河冰面上,大哥没有解缆,昂首看着空无一物的城墙,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,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无法。
易轻荷闻言,狠狠瞪了我一眼,说:“不会说话,就闭嘴,没人当你是哑巴。”
鬼火浮浮沉沉,我看了看坑沿,不过一人来高。我试了试,一跃而起,双手便抓住坑沿,吃力的爬了上去。
我轻咳一声,说:“可有发明?”
易轻荷闻言,扭头看了我一眼,说:“殉葬坑,那头便是火鼠窝,窝里一堆金子,你若想要,能够去捡。”
我一听,固然听不懂,但却听出来那是苏联俄语。不由得,我摸索着叫了一声,“叨教,是苏联老哥?”
这是一间石室,石室中间便是那堆满枯骨的大坑,大坑一头又是一座巨大的祭奠台。大坑两旁各竖了一排长明宫灯,我凑畴昔看了看,此中灯油早已燃尽。
大哥闻言一笑,拍拍那人肩膀,说:“因为,他姓周。”
易轻荷瞥了我一眼,冷哼一声,还在离我数步开外,便停了下来。伸手扶着一盏宫灯,看着飘摇沉浮的鬼火,不知在想些甚么。
走得近了,只见她负动手,头上的御寒帽早已不知落在那边,暴露烧秃的头顶,浑身衣服破褴褛烂,脏得不成模样。看她倨傲的神态,再看如乞婆般的模样,我差点没笑出声来。
但是,此地阴兵堆积,周遭弥散尽皆暮气,将那一缕活力完整盖压,罗盘指针乱颤,倒是那里能指活路。
如此一来,岂不是要困守此地,死不得脱?一想到身后,灵魂被奴役,长生永久不得超脱,留在这永久也修不完的城中,当那筑城的工匠,我就不由得心胆俱寒。
清算结束,我和库尔斯基合力将小五拉出殉葬坑,还是由我背了,沿着祭奠台后的通道,走了出去。
我惊奇不已,从速喊三人快看。哪晓得话声刚落,雾气澎湃升腾,倾刻间便漫过甚面,遮了视野,劈面不见人,伸手不见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