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人点点头,可随即又摇点头。大哥见状,哈哈大笑起来,只是笑声中带着一丝难言的苦闷,那六人倒是听不出来。
但是,此地阴兵堆积,周遭弥散尽皆暮气,将那一缕活力完整盖压,罗盘指针乱颤,倒是那里能指活路。
大雾中,就听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响起,阴风劈面,寒意彻骨。我喊了几声,却无人应对,刹时间,骇然色变。
清算结束,我和库尔斯基合力将小五拉出殉葬坑,还是由我背了,沿着祭奠台后的通道,走了出去。
我指了指坑里枯骨,结结巴巴的说:“但是,这耗子哪能吃。”
身后其他五人齐声拥戴,一阵嘻笑恭维。大哥扭头看了几人一眼,本来板着的脸,也垂垂松了下来。
站得高了,这才看清周遭环境。
易轻荷闻言,扭头看了我一眼,说:“殉葬坑,那头便是火鼠窝,窝里一堆金子,你若想要,能够去捡。”
易轻荷闻言,狠狠瞪了我一眼,说:“不会说话,就闭嘴,没人当你是哑巴。”
周遭一片破败,满地碎砖烂瓦,尽是建了一半的烂尾楼阁。一时候,我们几人面面相觑,不知身在何方。
护城河冰面上,大哥没有解缆,昂首看着空无一物的城墙,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,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无法。
诚哥嘿嘿一笑,说:“那大哥何不跟兄弟们说说。”
大海一笑,说:“耗子肉挺好吃的,我从戎打战的时候,就吃过很多。”
大哥闻言一笑,拍拍那人肩膀,说:“因为,他姓周。”
我听得背皮一阵发麻,赶紧叫住大海,说:“那...那玩意,也能吃?”
我深思半晌,空出一只手,取了八宝罗盘,现在也只能希冀这件秘宝,能指出一条活路。
八宝罗盘盘面三十六道环,正反扭转,窜改无穷。依着罗盘,逃生数次,我模糊明白,这件秘宝不定南北,可循六合间一缕活力,指出一条活路。
见此景象,我欲哭无泪,真所谓刚出虎穴,又入龙潭。
祭奠台后,便是一条狭长的通道,隔的远了,看起来一片黑间。我想了想,刚才被群鼠托着,便是从那通道出去。
诚哥挠挠头,小跑着跟上大哥的脚步,谨慎翼翼的说:“大...大哥,你没事吧?”
不消多时,便已可见石阶绝顶,还是是那日夜瓜代,不明不暗的亮光。只是,放眼望去,却已不见那城。
话说到此处,六人再次无言,不知该说些甚么。顿时,便又沉默了。
大哥笑罢,接着说:“这镇魂之城,阴兵宴客。我虽没有亲身材验过,可倒是晓得,你们过不了那一关。以是,我才带着你们走护城河。”
半晌,他抬手揉了揉眼睛,一言不发回身就走。冰面下的人脸,也随之而动。
其他六人见状,大眼瞪小眼,你推我,我推你折腾好半晌,双把那叫诚哥的家伙推了出来。
耳中脚步声渐歇,取而代之竟是凿石敲砖,上梁盖瓦的声响。俄然间,我想起当时白衣秀士的话,灵魂永镇此城,修这未完的城。
又走了半晌,那大哥俄然说:“你们,可知四帝魂城?”
我挠挠头,有些不信,说:“可在这鬼处所,不吃死人那它吃甚么?”
我不再说话,低头再看大海,却见他已然剥下火鼠标皮,提在手里拈了拈。看那广大的鼠皮,做件皮背心,是绰绰不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