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堂兄,还是说闲事吧。”赫连茗湮轻描淡写打断,眉间一缕不易发觉的黯然闪过。
不管赫连茗湮再如何热忱,终是换不来言离忧半点靠近,冷冷望来时,言离忧眼中有的只是警戒防备:“九儿在那里?”
说是要用饭,找了大半个城也没有一家酒楼小店停业,最后二人只得从留守老宅的百姓家买了些食水干粮,勉强度过在榕城的第一顿饭。
一声幽幽感喟哀婉回荡,是赫连茗湮低垂眉眼间的哀伤,亦是那一声声解释里的苦楚有力,更是将言离忧但愿完整打碎的最后断交。
深吸口气,赫连茗湮倦怠点头:“你还是这么刚强。离忧,如果我想让你死,曾经有过无数次机遇,之以是我会费经心机征得你同意,为的就是能让你心甘甘心分开大渊,且不至于伤了我们姐妹之情。你晓得吗?这些年你不在身边,父亲老是拉着我说,说是若见到你必然要代他说句对不起,他很爱我们,真的很爱,若非情势所逼,当年父亲绝对不会挑选把你送走……”
乱世中,这也算可贵的丧事。
“九儿不哭,很快便能够回家了。”满怀慈爱悄悄哄着初九,言离忧旋即将锋利目光投向赫连茗湮,“说吧,我要带九儿走,前提是甚么?”
沉默少顷,言离忧带着几分无法与倦怠开口:“赫连茗湮,我最后再奉告你一次,我不是青莲王,不是你的mm。我脑筋里没有任何与青莲王有关的影象,你们想要的东西从我这里底子得不到,既然如此,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?我只想过我本身的糊口,不受任何人束缚,仅此罢了。”
“等好久了?”赫连茗湮说话口气像是对熟谙话旧的老朋友般,目光也是平平中带着和顺,“军中有些小费事要措置,过来晚些――还没有吃晚餐吧?我带你去吃些东西。”
各家都有难念的经,不体味详细环境前,言离忧也不想过量买怨谁。方才那股火气过后安静很多,言离忧再度扣问赫连茗湮的前提。
言离忧勉强忍住笑,轻咳一声低唤:“九儿。”
“我们与你分歧,就算没有那些,九儿也是我们最首要的亲人。”言离忧冷冷回应,而后低头轻抚初九,温和笑容似是东风沐雨,“九儿,你记着,这世上总有些人只会看到你的操纵代价,他们不懂甚么叫豪情、甚么叫恩典;背信弃义、忘恩负义,这是他们最善于的,就算你待他们再好,他们也会为了好处毫不踌躇转头反咬你一口。你的墨情姐夫就被这类恶狗咬过,到现在内心另有一大块伤疤,以是你必然要谨慎,千万千万阔别这些好人不要受伤,懂吗?”
是与不是,究竟有甚么辨别?言离忧想不通赫连茗湮的对峙是出于执念,还是仍以为她就是青莲王,但对她来讲,这个身份实在过分沉重腻烦,唯有摆脱,唯有完整洗清与青莲王的干系,她才气从霍斯都这一群偏执的人掌中逃离。
十几岁的少女本就该亭亭玉立了,初九美满是因为之前糊口环境不好、营养跟不上才落得个肥大身材,这一年多跟着言离忧等人吃得香、睡得好,个头便突飞大进长了起来,愈收回落得像含苞待放的娇花。
“红莲姐?!”初九昂首,欣喜神采溢于言表,立即将那一身小公主形象踢得粉碎。三步并作两步扑进言离忧怀里,初九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顿时被委曲泪水占有:“红莲姐,你可算来了,我好想你和姐夫!我想回家!他们都是好人,我不要在这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