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二章 轻弹箜篌[第1页/共3页]

“太子殿下・・・・・・・太子殿下从东寒宫出来,正往我们宫过来呢・・・・・・・”

听罢,水寒点头应允,将他引至寝殿以内,红绡帐下,一个襁褓婴孩儿正于榻间熟睡,一副宁静之状,越见之,徐行靠近,于榻前俯身细瞧着阿谁婴孩儿,不由喃声道:“这婴孩儿生的甚是敬爱姣美,有了她,今后你于这深宫当中也可有个依托。”

翌日,秋风缓缓,梧桐叶落。越独坐于大殿当中,轻弹箜篌,婉转委宛之声如鸣如诉,传出殿外。此音看似空灵无形,细闻却犹感其间恍如有千思万绪,道不尽,诉不明。守于宫门处的慕容昌胤闻之,心下动容,便缓缓行近,立于殿外暗瞧着那独坐殿中轻抚箜篌的俊美女人,不由心中暗叹。他,既是山野村夫仪止,又是大燕太子高越,于深山幽林当中,他可携锄采药,可立于贩子街头呼喊卖画;于这皇城燕宫中,他可受万人朝拜,可单独于宫殿当中操琴作画自娱,而这两种截然分歧的身份,用于这男人身上倒是天衣无缝,毫无马脚。

回宫数日,高越闭门不出,整天待在东寒宫大殿,或临立窗前,挥笔作画,或静坐大殿,单独操琴自娱,从宫外返来的他,少了居于故乡乡野间时的繁忙,也逐步规复了久居深宫时的闲情高雅,只是现时的他,作画操琴之时,虽眉宇极其舒淡,一如平常,可他那垂首低眉之间,却仿佛透侧重重苦衷。

空庭沉寂,夜风从窗而过,拂起纱帐飘舞。殿中唯有玉漏声声作响,两人沉默了。回想袭来,当年“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”,多么欢畅无忧的光阴,而现下时易世变,青梅枯萎,竹马老去,仍然只能这般相望无言。

城门楼台高筑,秋风寒凉。两人肃立于此,瞧着皇城郊野之景,那远处漫山的枫叶,红的似火,分外刺眼,近处阡陌纵横,良田密布,屋舍仿佛,隐有孩童于其间驰驱,各种气象,皆尽收视线。见这全城开阔之貌,慕容昌胤不由顿觉气度开通,压抑之气全无。

寒妃二字,乃至水寒本来的欢心荡然无存,她眸色黯然,却也只能强掩着心境请他入宫。现在,大殿当中,高越四下瞧着殿中之况,见范围未变,只是其间多置了些案几,墙角处摆了些各色的秋菊,虽是及其简朴的陈列,但鲜花芬芳,使宫内终不似畴前那样冷寂。他收回流转的目光,瞧着她,问道:

“这孩子是于今夏所生,当时宫中夏季微凉,是以取名为凉儿,现下已有三个月大了。”立于身后的水寒,静瞧着此景,低声道。

翌日天亮,院内的梧桐树叶又落了一地,刚梳洗好的水寒静坐于轩窗前瞧着冷寂的空庭,却独见蓉儿一脸欢乐地穿过天井,奔了出去。

“三载间,你过得可好?”

听罢,那操琴的手突然停止,徒留余音。

念此,他徐行踱入殿中,朝那孤傲之人走去。许是发觉有人过来,高越抬眸,淡然地瞧着他,却听他道:

“水寒,你如何了?”他急声问到。

“那父王定是极喜好这孩子,想来宫中皇子浩繁,但公主就这么一名,如此奇怪,定是备受众妃可劲儿的疼,水寒,你此后可有福了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水寒!”听了此话,高越低斥,他瞧着她那含泪的眼眸,顿了很久,方才沉声训道:“畴前你是中和宫中的一个宫女,也就罢了,可你现在高居妃位,又刚诞下公主,为何还是这般的妄自陋劣?你说你身份寒微,可你原是王后宫中的人,又是我身边的小丫环,我们划一相处,何来身份寒微之说?你说你无家可依,那今后全部东寒宫便是你的依托,如此,可足矣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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