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春不在乎道：“老太太不过那么一提，只说我会画画，那里就说非要我画这园子了？我现在一日里多少事情，那里有闲工夫做这个？如果老太太真说出这话来，我也反正有画答复去的。”
一时散了，惜春同迎春同路到了紫菱洲，才摆布分路各自归去。绣橘给司棋学一早惜春说的话，笑道：“我看老太太是认定四女人偷懒了，只怕下回还得被抓了壮丁。”
司棋听了又笑，想想又有些恼：“旁人只说我们女人呆，是个木头。我却晓得我们女人是最聪明不过的。她平日里看的那些书，顺手涂的那些画，连宝女人如许无书不读的大学问人都看不出端倪，连三女人那样的夺目人都摸不着脑筋，你说说，这是多大本事？偏是不消在正道上。我也不晓得了，如果聪明劲儿不消在过日子上，那到底要用到那里去呢？弄得这么姥姥不疼、娘舅不爱的，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