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恰是台湾最热的时候,陈念祖脱衣下水,半晌之间就已经游到了对岸。再往深处走了没多远,模糊便见一座粗陋村庄。房屋皆是茅草、蕉叶所造,四周又以杂木插在地上,像是篱笆,只是标明地界,却甚么都防不住。
众弟子纷繁要求同去,为师父担当行李。李真虚却晓得各个门徒的才气,如果有事,本身或许还能夺路而逃,而这些门徒恐怕就得留在那边被人割头献祭了。
勾引这些番人同意本身祭拜其先祖。
几个祖母听完翻译,面露忧色:“只要不违忌讳,我们也是乐见外人来祭拜先人的。”
陈念祖奔向那河道,掬水洗了把脸,又拨了拨水,取出一个葫芦装了净水,递给李真虚道:“先生喝水。待过了这河就是大肚国属地。那山就叫大肚山。”
这些土民崇信祖灵,祭奠先祖,信赖先人会庇佑或者奖惩全部部落。同时他们也有各种天然崇拜,信赖万物有灵。从信奉上来讲,土民明显与中原并无抵触。
大肚国就是一个平埔熟番构成的部落联盟。共有二十二个村社从命大肚王的统领。现在的大肚王已经年过四十,国姓甘仔辖,名叫阿拉米。即便他们本身人也不晓得这是第几代国王,并且真正能够统领的村社也只要其本人出身的大肚社。
科仪的目标说是与神只相同,但真正的感化倒是借音乐、形体、跳舞,用艺术和奥秘让观者心生畏敬。有了畏敬,才有了依止,从而才气产生信奉。
李真虚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热忱好客的番人,总算长年修行,心性果断,并无惊奇之色。他这份淡然也让本地报酬之敬佩,乐得与他靠近。有陈念祖这个翻译,李真虚也恰好扣问了很多土民当中的风俗、信奉、忌讳,欣喜地发明土民当中公然有古越遗风。
李真虚到了台湾岛上,依仗本身入迷入化的轻身藏匿工夫,跟踪了一次本地土人的“出草”。那次出草并非针对汉民,而是向另一个土着部族复仇。他亲眼看到了从猎杀到返回的过程,也看到了土人掰开死者的嘴,灌入酒水,然后从脖子处接了血酒分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