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圆原是和尚,法名智圆,厥后犯了清规,被追缴度牒,逐出庙门,他干脆还了俗,改名褚圆,仗着一手达摩剑精美阴狠,竟做到天子的贴身侍卫。他原在佛门,出家后又长在禁城,江湖上之事不大熟谙,但见来敌剑法迅捷,平生未见,却不晓得那是七十二手追魂夺命剑独步天下的无尘道人,当即喝问:“来者是谁?”无尘笑道:“亏你也学剑,不晓得我么?”褚圆一招“金刚伏虎”接着一招“九品莲台”,一剑下斩,一剑上挑。无尘笑道:“剑法倒也不错,再来一记‘金针度劫’!”话刚出口,褚圆公然抢向外门,使了一招“金针度劫”。他剑招使出,心中一怔:“如何他晓得?”
骆冰坐在后梢,见白振跃起,木桨抄起一大片水向他泼去。白振本拟落在船头,白手和无尘的长剑拚斗一场,忽见一片白晃晃的湖水迎头浇来,情急之下,在空中打个筋斗,发展落回花艇,总算他技艺矫捷,饶是如此,下半身还是被浇得湿淋淋的非常狼狈。
龙骏跃起家来,月光下赵半山的身形看得清楚,收回一枚菩提子向他打去。赵半山听了破空之声,晓得不是毒蒺藜,侧身让开,身子刚让到右边,三枚毒蒺藜已劈面打到。
众侍卫见他颠仆,无不大惊。与龙骏齐名大内的“一苇渡江”褚圆仗剑来救,剑护面门,纵身向龙骏跃去,人在半空,见劈面也有一人挺剑跳来。
岂知比起褚圆来,直是算不了甚么。本来褚圆得他来援,逃出了无尘剑光覆盖,跳回花艇,惊魂甫定,正要站到乾隆背后,俄然玉快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,只见乾隆皱起眉头,陈家洛似笑非笑,大家神采都甚为独特。贰心中一愕,一阵轻风吹来,顿感凉意,回顾本身,这一惊非同小可,本来满身衣服已被敌手割成碎片,七零八落,不成模样,头上又是热辣辣地,伸手去摸头脸时,辫子、头发、眉毛均已给剃得干清干净,又惊又羞,俄然间裤子又向下溜去,本来裤带也给堵截了,忙伸双手去抢裤子,噗的一声,手里长剑跌入湖中。
赵半山忙将一撮红色药末在酒杯里用湖水化了,给心砚服下,将黑药敷上伤口,不一会,只见黑血汩汩从伤口流出。骆冰随流随拭,黑血垂垂变成紫色,又变成红色,心砚“啊哟,啊哟”的叫了起来,赵半山再把红色药末敷上,笑道:“小命拾返来啦!”
骆冰在船梢掌桨,笑吟吟的把船划到陈家洛与乾隆面前,好教天子看清楚部下如何出丑。当时赵半山已将龙骏擒住,徐天宏在低声逼他交出解药。龙骏闭目不语。徐天宏将刀架在他颈中恐吓,他还是不睬,心中策画:“我宁死不平,归去皇上定然有赏,只要稍有怯意,削了皇上颜面,我平生出息也就毁了。在皇上面前,谅这些匪贼也不敢杀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