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封轩赶紧将胡老扶起,随口酬酢了几句,便请他和先竞月去右边那张圆桌就坐,本身也坐到仆人席位上,又叫谢擎辉和谢贻香兄妹两人一并退席。如此一来,这一桌的五副碗筷便都有了下落,明显恰是为先竞月和胡老这两位客人所设;但左边那一桌素席仍旧空空如也,也不知是为何人筹办。看来这位谢大将军克日里虽未踏出房门一步,却已在公开里有了甚么安排,而他彻夜筹算宴请的客人,恐怕也不但是先竞月和胡老两人。
谢封轩早已起家相迎,向先竞月和胡老两人遥遥作揖,笑道:“快请快请!竞月家里只要胡老一人伴随,除夕佳节不免有些冷僻。既然大师也算是一家人了,又可贵犬子犬女都在家里,不过是多加两副碗筷罢了,干脆便将你们请了过来。如有失礼之处,还请胡老多多担待!”
谢擎辉和谢贻香不由对望一眼,都是大惑不解。要晓得府里也就他们兄妹和父亲三人罢了,就算是要叫管家退席,也不过才四副碗筷,又怎会摆出五个坐席?除此以外,左边的那一桌素宴又是何意?难不成除夕之夜的这一顿年饭家宴,父亲竟然还请了其他的客人?谢贻香不由心念一动,摸索着问道:“莫非……莫非是大姐要返来?”
谁知谢贻香和先竞月这一别离,在接下来的几天时候里,谢贻香便再也没有见过师兄。也不知师兄当夜入宫面圣以后,是否又接到了甚么要紧任务。
这话一出,谢贻香的一颗心更是“砰砰”乱跳起来,看来本身猜的竟是一点没错,彻夜父亲之以是将师兄和胡老一并请来,多数是要敲定本身和师兄之间订下的婚约,乃至还会当场挑好日子,责令本身和师兄拜堂结婚。想到这里,谢贻香已是大感宽裕,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出来,差点便要躲去后堂。
谢擎辉和谢贻香兄妹二人见父亲虽是形貌蕉萃,但言语间倒是中气实足,可见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,都是喜笑容开。两人便陪着父亲在后堂闲谈,说些过往的家事,其间谢擎辉按捺不住心中猎奇,又问父亲是如何得知那支“尸军”将会偷袭金陵,继而率军反对,谢封轩却只是摇了点头,笑道:“如果不出不测,稍后你自会晓得此事。”直听得谢擎辉莫名其妙,也不知在这除夕之夜,“稍后”又会产生甚么事?
如此待到天气便暗,府里的年夜饭也筹办得差未几了,谢封轩便叫本身的这对后代一同去往厅堂。三人一起踏进厅堂,却见堂上竟然摆出两张紫檀木大圆桌,右边的一张桌子上,是鸡鸭鱼肉等各种硬菜,又围着圆桌摆有五把雕花木椅,对应着五副青瓷碗筷;而左边的一张桌子上,则是清一色的素菜,就连鱼和丸子都是以面粉做成,却只摆有一把木椅、一副碗筷。
面对谢封轩的热忱,先竞月脸上较着也有些难堪,不知该当说些甚么。中间的胡老却甚是冲动,当即向谢封轩一拜到底,说道:“谢大将军折杀小人了!承蒙大将军看得起竞月这孩子,这才有了他本日的一番成绩,如此大恩大德,小人自当铭记在心、没齿难忘!大将军但有叮咛,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,小人无所不从,大将军又何必这般客气。”
话说自那夜仓促一别,谢贻香便再没有见过师兄,此时再次见到,本该是欣喜万分。但是本日清楚是除夕家宴,父亲却将师兄请到家里,同时还将胡老这个长辈也一并请来,其企图地点,天然是再较着不过。纵是谢贻香见惯了大风大浪,当此时候,也不由面红耳赤,那里还敢上前与师兄打号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