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鲛人的鳞片能够生血化瘀,对于伤口愈合有奇效,你快吃了吧。”
蓦地间,男人按捺不住的捏住微微的下巴,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。
微微见状,不着陈迹的瞟了他一眼,发觉到了几丝奇特,有些思疑。
微微踟躇踌躇了半晌,终究还是难以掩住内心的歉意,她忍痛从鲛尾处拔下一块鳞片,疼得不可,小声的唏嘘一句,抬眸递给男人。
话音里透着模糊的失落,作为鲛人族中最年幼的一人,族人一贯待她刻薄,曾经族人们对于她偶尔的嬉闹也是这般毫不在乎的欣喜。
她安抚道:“你快吃吧,才不痛呢,并且,要不是我方才率性,你也不会受这无妄之灾的。”
却没有想到他脸上本就有伤,被这海水一浇,更是有种火上浇油般生辣的疼痛。
她寻声看去,男人面上仍有伤痕,印在那张俊美的面庞上,在月色海光当中,有种诡异的残破美。
囫囵吞枣般的咽下去,面上没有半丝异色。
海中的鲛人一脸郁郁,她昂首瞥见一轮弯月,微微低头小声的泣然,泪完工珠。
他娓娓说道:“女人多虑了,只是鄙人见这鳞片精美,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,何况拔麟之痛,也让鄙人于心不忍。”
说罢,一脸抱愧的神采,仿佛真的不忍心。
虽是天潢贵胄,却并非娇生惯养之辈,皇宫当中各种诡计诡裔层出不穷,他当时髦且年幼,生母又早逝,身边只要一个年老的老寺人奉侍摆布,莫说吃食了,便是生命安然都没法包管。
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,微微见男人半天没有行动,不解的开口:“你如何不吃呢?”
“没事,不怪你。”男人浅浅一笑,声音更加的衰弱。
他淡淡的一笑,好似浑不在乎。实则是用心为之,多年宦海沉浮,他早已练就的一手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,如此行事也不过是勾起这鲛人的怜悯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