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锦楼双眼如同两道冷电看着赵月婵,恨声道:“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!每当想起我娶了你如许的妇人,我便悔得无以复加。自娶了你进门,家中添了多少不幸,起初我筹算娶太太远房亲戚的女儿芙蓉作妾,是你悄悄引了人将她奸杀了!”
林锦楼嘲笑道:“哄谁呢?你一个削发人,还能出去吃酒耍钱?”
赵氏父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他们万没想到赵月婵竟胆量大到这步地步,用夫家的银子出来放债不说,还养了两个男人。
林锦楼怒得太阳穴都鼓了起来,深深吸一口气,硬将满腔的怒压下来,冷冷道:“过了本日,只怕你再想给我戴都不能了,不如趁现在便演上一场活春宫给爷看看,也解解你的恨!”说着大步上前,一把提溜起郝卿便往床上扔去。
林锦楼挖苦道:“厥后哪个丫头我多看一眼,多说一句,你都非打即骂,发卖出去,你拿家里的银子放债,逼死了青岚,一尸两命,现在还给我扣了顶绿油油的帽子,一桩桩一件件我是铭记在心,千万不敢健忘……我说,到底是你心狠还是我心狠?林大*奶,我与你比拟,还是略逊一筹。”
赵家人齐声道:“千万不成!”如果以此名义休了赵月婵回家,赵家才端的儿算是斯文扫地,今后子孙都难昂首做人,赵学德另有两个待嫁的女儿,今后只怕找不到婆家了。
赵学德仍在踟躇,便听林锦楼道:“三是我与赵氏和离,只是她贪墨林家公中的银子,以是陪嫁的田产不能带走,其他自便。”
郝卿叫道:“小的不是削发人!小的姓郝名卿,家中有妻有子,是钱文泽让我剃了头,住到这寺来,为着与赵氏便利。”又哭天抢地:“大人要不信,尽管拿来钱文泽,一问便知了。”
赵月婵哭喊道:“我反面离!凭甚么对我这般!”赵学德劈脸盖脸一记耳光,骂道:“孽障,还不闭嘴!”
林锦楼往椅上一坐,翘着二郎腿,嘲笑道:“我已是看在两家交好的份上给赵家留脸,此事不给告终,我便立即搬兵撤退,写了休书奉上府去,倒也不怕满城风雨,大家晓得我成了王八。我豁出去脸皮不要,也要将此事撕虏洁净。”
赵月婵却哭道:“钱文泽逼我的,当年我不懂事,婚前铸下大错,他以此拿捏,倘若不从他的意,他便要在外头乱嚷乱闹,我,我也是不得已……”将脸埋在被里哭得死去活来。
赵学德咂了咂嘴。因为林家乃江南望族,泼天繁华,故而当初嫁女时,赵学德为了讲场面,忍着肉痛购置了多量陪嫁,很有些农庄田产,内心踌躇,又想有转圜余地,便堆着笑道:“贤婿何必如此焦急,眼下擒拿反贼是要紧,待捉到人,给你记第一大功,家务事再议也不迟。”
赵月婵一头扎到床上哭去了。她好不甘心!当日她嫁到林家,多少姊妹家属老友恋慕。林家乃驰名的望族世家,又有大把银两,起码富强五十年不败,更勿论林锦楼少年得志,威武不凡,不是那等靠着祖荫的废料。即便林锦楼不喜好她,她也已盘算主张一辈子赖也要赖在林家,可遭礼遇又生出各种不甘,一步步竟到这般地步,林锦楼可倒好,今后还能另娶个娇妻进门,她已嫁过一次,不知今后要有多少风言风语,今后的日子又该如何呢?
林锦楼道:“此事倒也简朴。不过三条路,一是我还她一纸休书,以犯了‘yin’罪一条休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