鸾儿定定坐着,仿佛痴了畴昔。书染和寸心面面相觑,又拉又劝,俄然听鸾儿凄厉的“啊啊”大呼,伸手将床上的琵琶拨到地上,只听“啪嚓”一声,那好一把琵琶便摔了个四分五裂。
鸾儿在屏风后长出一口气,听了这话不由欣喜若狂,道:“奴谢过大爷。”正清算着要起家,不成想琵琶不留意掉在地上,从速去捡,微微在屏风后暴露半张脸,一截皓腕和春葱似的手指。世人不由伸长脖子去瞧,鸾儿惊得胸口“砰砰”直跳,从速坐了归去。只听楚大鹏道:“哥哥真是有福分的,竟藏着这么位会弹会唱的可儿儿。”
林锦楼原也没筹算将收了房的丫环送人,可鸾儿如许嚎哭起来,倒有些折他颜面,不由皱眉道:“甭哭了,爷又没说要送人。”
书染听鸾儿说这话,顿时有些坐不住,转回身出来,到前头廊底下,把双喜叫来扣问此事,双喜素与书染交好,便笑道:“本也没甚么大事,几位公子爷们传闻大爷府里纳了新人,非要惦记取瞧瞧,大爷说新人是个平常妇道人家,没甚可看的,说本身房里有个极会弹唱的小妾,请鸾儿女人出来唱了两首。厥后楚公子想讨了鸾儿去,鸾儿女人吓坏了,哭了一场,大爷也没承诺,末端筹算把新采办来的小伶人,当中有个叫艳官的送给楚公子,毕竟是父一辈子一辈悠长的友情了。”
书染狠狠戳了鸾儿的脑袋,道:“你这是杀鸡取卵!出去唱曲儿,跟粉头一样供爷们找乐子,你的名声岂不是毁了。你也不想想,即便你去唱曲儿,大爷也不必然能来。日子长着呢,只会争这一时之气,你可真真是气死我了!”
鸾儿哭得愈发凄厉。
鸾儿便在屏风后唱道:“俺只见宫娥每簇拥将,把团扇护新妆。犹错认定情初,夜入兰房。可怎生冷僻清独坐在这彩画生绡帐!”
林锦楼笑道:“会弹唱的丫头也不可贵,转头替你留意好的,调教一个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