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才你落花一舞时,唱的那支曲子是何名?”唇角蕴着淡淡的笑意,男人轻声扣问。
待杯中酒满,连澈慵懒地靠上龙椅,唇角微扬了几分,“朕的宫中,确有此人。”
连奕目不转睛地盯着殿中环绕轻舞的女子,弯弯的眉眼中透出一抹秋水般的跃动。
他将目光移向身边的连曦,道:“六哥,将你的玉笛借臣弟一用。”
“恰是,十一弟快来见过朕的惜妃。”连澈淡淡开口,将眸光缓缓移至竹烟身上。
清浅耳畔忽地响起一道熟谙的旋律。
坐于他身边的连曦听得此言,也忙朝连澈道:“恰是,臣在燕江之时,也曾听过此传闻。不知七弟宫中,可真有此人?”
连奕忙朝他一揖,含笑道:“臣弟只是为她的舞姿所染,不由心生一曲,以示扫兴。”
行至殿中,清浅顿住脚步,朝连澈福了福。眼眸抬起的刹时,眼梢处竟少有地凝绕了些许淡薄如烟的轻媚之色。
待清浅端着茶水从大殿缓缓而入时,席间两侧已分坐了连澈的众妃嫔与各位王爷。而在两侧席首端坐的,还是竹烟与九王爷连彦。
此番,太后因身子不适并未退席,是以高台上坐着的只要天子与皇后。
清浅一怔。她只唱过一次,他竟记下了。
换回衣裳,便有一名宫女传话,说她不必再回君兰殿服侍了。
连曦信手摘下腰间的玉笛,交与他手中。
她并未看向连奕的方向,仍旧跟着柔盈的舞姿挽拨动手中轻纱。
竹烟忙也举起了酒杯,“十一王爷有礼了。”
看来这隐于天子身边的女子,个个都不简朴,之前是那惜妃,现在便是她。
望了眼高台上的男人,清浅悄悄一福,随之回身朝殿门而去。一身火红的她挽着烟纱款款而行,并不见身后代人各怀心机的目光。
轻眯眼眸,他远眺火线的花海,缓缓开口,“出宫前,除了我,几近没有人会来这里。未想到,回宫后的第一日,便发明了你。”
“哦?十一弟说来听听。”
“嗯。”连澈并未转头,只是淡淡应了声。
高台上的那人也顿停止中行动,深深凝睇着她。
她白净细致的两颊抹了点胭脂,唇色潋滟,眉心特地点了一粒血般鲜红的朱砂。
“臣自当如此,多谢七弟厚爱。”连曦眉间一扬,亦抬头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。
连澈悄悄笑了笑,问道:“十一弟方才怎会有兴趣驭笛一曲?”
“本来这为官方津津乐道的女子,竟是苏女人。”连曦眉间一扬,朝连澈道。
幽婉的琴音从两侧飘零而出,清浅悄悄侧头,眸光凝向了本身的双手。她忽地一扬手腕,臂间烟纱刹时朝空中飞去。烟纱飘盈逸落间,却见如雪的花瓣悠悠从她指间散落开来。
连奕轻笑,目光定定凝向高台上的男人,“臣弟这几年一向在外游历,晓得官方有一则传闻非常炽热。说的是几月前,曾有一名宫女在国宴上一舞倾天下,让无数报酬之拜倒。不知臣弟本日可有幸能赏其芳舞?”
清含笑了笑,并未应他,只是将眸光缓缓挑向了不远处。
此番,坐于殿中的柳嫔见她竟是本日禁止本身进入内殿的宫女,眸中刹时燃起了一抹妒恨之色。
半晌后,待清浅将烟纱挽于香肩定身谢舞时,那悠悠的旋律也终是荡出了缠绵的尾音。
接受着世人各种打量切磋的目光,清浅迈着莲步朝高台上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