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,一作“苍”,乃大河南岸枢路。“(河水)又东,北过东阿县北,河水于范县东北流为仓亭津。《述征记》曰:仓亭津在范县界,去东阿六十里。《魏地盘记》曰:津在(东)武阳县东北七十里”。中平元年,“皇甫嵩与黄巾战于仓亭,获其帅”,即此。
“盖海安在?”曹操先问舰队。
前有蓟王命治粟、水衡二都尉,围攻陷邳。后有曹孟德掘渠环城,火烧寿春。足证构造舰队之利。更加大河穿州,枝津纵横,居中更有大野广袤万里。与诸水高低通连。虽无海风助力,然构造巨舰足可日夜千里。且无需劳师动众。船上人马饱食足睡,养精蓄锐。远非风餐露宿,路行可比。
倍思前后,曹操喟然长叹:“仲德所言,无可辩也。”言下之意,虽心有不甘,却也无可辩论。
可想而知,若曹孟德顺下大河,巡弋诸水。攻取沿途城邑。即便烽火冲天,铁骑驰援。亦追之不及。
曹仁身边一人,恰是胞弟,曹纯,字子和。拜豺狼督,督领豺狼骑。
帐内一时无言。
“夏季发兵,攻取甄都。”曹操这便觉悟:“挟天子以令诸侯乎?”
“然也。”程立答曰:“吕布,乃『傲世桀雄(注①)』也。”
濮阳。秦置,今为东郡治。“濮水径其南,故曰濮阳也。”
仓亭津对岸,便是东武阳。
“依令行事。”曹操这便定计。
“必攻甄都。”程立一语中的:“待大河冰封,盖海舰队,或顺下大河,泊入不冻海港;或泊于雷泽水军大营,结阵自守。数月当中,再无水军之利。且吕布本就出身边郡,麾下兵卒亦不逞多让。待滴水成冰,我辈唯避入城池,难有一战之力。然吕布却可来往如风,拔寨攻城。”
车骑将虎帐。
“盖海之利,断难与敌。”陈宫成竹在胸:“然曹孟德劳师远涉,人马俱疲。新得五千泰山剧贼,粮草恐难支应。秋收期近,必欲抢割,偶然鏖战。待秋收毕,大河始冻,冰封千里。盖海无用武之地也。”
“曹孟德回军东阿,盖海扼断仓亭。”吕布问计陈宫:“为今之计,该当如何。”
“水路游击。”曹操一语中的。
曹操引军入东阿,与程立相见。
“何故见得?”曹孟德必有此问。
吕布营,本有万五雄兵。又得三万关东游兵。分驻各处城池枢路。据兖州大半。宜当清算兵马,与曹孟德决一雌雄。独一所患,便是盖海舰队。
“恰是。”陈宫两眼,一闪精光:“将军出身边郡,麾下五千秦胡铁骑,皆耐冰冷。只需足备冬衣,当可一战。”
“恰是如此。”程立答曰。
“好。”曹操领兵入城。军马归营,张榜安民。麾下文武皆入中军大帐相见。
东阿卫将军大营。
“仲德,有何高见。”曹操心中已有计算。
细看兖州山川地形图。曹操心领神会:“大野泽。”
曹操执其手曰:“非赖君之力,吾无所归矣。”
言罢鄙弃:“‘多行不义,必自毙’。”
话说,史上本年冬。“孙坚与官属会饮于鲁阳城东,董卓步骑数万猝至,坚方行酒谈笑,清算部曲,无得妄动。后骑渐益,坚徐罢坐,导引入城,乃曰:“向坚以是不即起走,恐兵相蹈藉,诸君不得入耳。”卓兵见其整,不敢攻而还(《资治通鉴·卷五十九·汉纪·五十一》)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