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来三兴?”少帝看似随口一问。
“莫非真乃天意乎?”少帝不置可否。
贩入之物,转手便可获数倍之利。蓟王之心,百官心领神会。
“虽先入司徒之眼,却亦先入老夫之手。”珍宝动听心,崔烈寸步不让:“俗谓‘眼疾而手快’。太仆当知,此二者,缺一不成也……哎呀!”一不留意,竟被夺走。
蓟王之以是兵锋所指,无往倒霉。后勤多依靠构造之利。
“未有私交。麒麟送子,无端孕身。天下皆知也。”左丰言道:“然,必种出王上。”
少帝乃出太后。母子情深,断难割舍。常日何后深居简出,为先帝守丧。少帝勤于朝事,亦难有闲暇。本日母子同业,自是千载难逢。
且蓟王授以厚利,亦是变相嘉许。须知,冬狩乃宗室仪轨,非君王不成为。伴君随行,乃无上荣光。今又得巨利,二全齐美。焉能不感激涕零,报今后效。
太傅并三公九卿,皆有独立行营。皆由营房兵车,拼组而成。水暖水洗水淋,内里设施,一应俱全。可谓别有洞天。众皆啧啧称奇。“在家千日好,出外一时难。”别人出行,劳师动众,身心俱疲。蓟王出游,举重若轻,轻松适意。便是寒冬时节,顶风冒雪,如履高山。各营盘之间,泾渭清楚,又相互照应。凡遇岔道,必有旗招。乃至另有一座服从齐备的军市。旗楼矗立,暮鼓晨钟。内里商肆,列队划一。贩售之物,天南地北。琳琅满目。酒垆、汤池、茶寮、食馆……应有尽有。
“更何况,太后‘天降流火,麒麟送子’。奴婢窃觉得,既皆为麒麟子,必‘同宗同源’亦‘同种’。换言之,当种出蓟王。”
此乃蓟王行“抛砖引玉”,成心为之。只需经历此次,来年冬狩,百官必主动相随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便有一人,长笑而出:“眼疾手快,何比足下生风?下官去也。”
这还了得。上林冬狩,遂成上林购物。
偷看少帝神采,左丰又进言道:“时,奴婢不过一小黄门,得王上善待,方有本日。抚心自问,王上待陛下,又岂能薄情寡义。更何况……”
独一顾忌,便是寒气侵身。无妨。夏季施工,夏季出兵,夏季打猎,蓟国御寒保暖,不要太有经历。鸾毳卫衣,羊绒中单,外罩外相大氅御寒。另有诸如被中香炉、袖中酒囊等,随时取暖。人马具装。胯下鲜卑良马,亦本事极寒。
“先前翻看前朝旧报。时北伐三将之夏育上疏言,蓟王于白檀城内,烧砖营城,通渠掘井。足屯可食一年之粮。本日所见,方知蓟王因何所向披靡,百战百胜。”
一声令下,构造兵车,朝夕之间,拼构成兵车营地。看得少帝,啧啧称奇。
百官大肆采买。市商喜笑容开。上至三公九卿,便是太后亦未能免俗。传命军市令,召市中豪商,尽携收藏入行宫。伶仃遴选。
蓟王有礼有节。直令人……“且慢!”太仆王允大喝一声。见是司徒崔烈,便又含笑执礼:“此物,先入下官之眼,烦请司徒割爱。”
“奴婢罪该万死。”左丰五体投地。
黄门令左丰言道:“遐想当年,奴婢单身北上。宣读增封敕令。时,临乡一地,乃百里湿壤。举目一片白泽,无立锥之地。奴婢与王上同乘一舟,本觉得必受迁怒,小命不保。不料,王上却欣然一笑,浑不在乎。不出数载,奴婢再来。百里督亢大泽,皆成沃野。自济无虞,且能广输天下。号‘督亢秋成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