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念至此,史侯遂正色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

见张济眼中一闪戾芒,刘诞又道:“廷尉且安。卑贱此来,绝无歹意。”

“长安可乎?”张济忽问。

稍后又闻,袁绍拔营。东郭粟市,粮草皆空。张济幡然觉悟,如坠冰窟。

洛阳已成废都。

传国玉玺,居中安设。

“御史莫非,受人所托。”张济不置可否。

按先前策画。

“刘使君何意?”张济心有所动。益州号天府之国。民生安宁,百姓充足。虽偶有贼乱,多不成气候。且趁中原大乱,南阳、三辅一带,有流民数万户,西入益州。刘焉悉数收编,号“东州兵”。年前上计,天下郡国,或奔洛阳,或赴寿春。唯益州,因米贼反叛,截断交通,斩杀汉使,而按兵不动。

“拜见张廷尉。”便有一人,长揖入内。

“刘诞?”史侯似有耳闻。

“朕,在此。”不等张济答话,史侯已自出阁房。

不料董侯远遁,无从禅位。分歧礼法,贫乏仪轨。仪制不成而事无成。

贺齐进言:“何不转呈蓟王。”

先声夺人,刘诞又娓娓道来:“汉中‘杜褒斜之险,东下汉水以窥秦地,南顺江流以震荆扬’,故‘西有巴、蜀、汉中之利’,“取其地,足以广国;得其财,足以富民’。高祖以汉中为基,立四百年煌煌天汉,既‘汉中开汉业’也。”

“特来为廷尉解困。”刘诞直言相告。

北军大营,张济等人,后知后觉。所谓“月黑风高,杀人放火”。

“不料党魁身后,另有高才。”史侯这便心安。党魁因王允而死,景顾自不会投奔董侯。若能为我所用,当大有裨益。

“谚曰:‘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’”孙坚吐气开声:“此物与我等,有害无益。断不成私藏。”

翌日。

陛下泛舟出游,不知所踪。不等日落,已遍传京师。乃至于北宫大火,竟无人顾及。洛阳百姓,驰驱哭号。惶恐失措,可想而知。皆弃家而走,拥入函园。

各自落座。

“为今之计,该当如何。”史侯先问。

“御史所为何来?”毕竟同殿为臣。且刘诞又出身宗室,其父刘焉,曾居宗正、太常等要职,外放益州,亦是封疆大吏。故很有来往。

孙策又道:“我等俸主寿春,岂可私通河北。若此事外泄,必为盟主所恶。且京中传闻,蓟王欲易县为京,扶立阿斗即位。若将传国玉玺,转送蓟王,恐令传闻成真。叔侄之争,变数又生。”言下之意,空穴来风,事出有因。蓟王既有扶立阿斗之意,再得传国玉玺。天时、天时、人和齐聚,此事成矣。

史侯先言:“御史既代父前来,何不明言。”

刘诞答曰:“帐中主位空悬,廷尉侧坐。下臣,如何能不知。”

“阿父,当作何为?”孙策毕竟幼年。见孙坚久坐无言,这便出声相问。

“喏。”刘诞答曰:“阿父欲迎王上,汉中称帝。”

“然也。”刘诞亦无埋没;“乃奉父命,请廷尉入巴蜀。同谋大事。”

“这可如何是好。”张济叹道。

孙策皱眉道:“天子出走兖州,如何呈送。”

“然也。”刘诞亦不做坦白:“乌合之众,不敷为虑。廷尉麾下数万西凉兵马,此入巴蜀,当一战而胜之。”

“敢问廷尉,王上安在?”刘诞不答反问。

“臣……”张济动了动嘴角,却一言难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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