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让又嘿声一笑:“一骑绝尘,朝夕可至也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便有女婢医,身背药箱,趋步近前。
《孙子·作战》:“夫钝兵挫鋭,屈力殫货,则诸侯乘其弊而起,虽有智者,不能善厥后矣。”
泉州港,水军大营。
“口说无凭。”
“善后。”
刘备不得不承认,辰王确切做到了。胜利将仇恨点,转移到了同宗同源的倭人列岛。
蓟王北宫,何妃寝殿。
“然也。”张让低声言道:“先帝食母程中大夫,常收支新帝寝宫,陪侍榻上。禁中传言,新帝‘食母’也。”
真番属都城尉亦非旁人,乃二兄刘武。先时领兵拱卫督亢城仓。后积功升迁,被蓟王派驻半岛,为真番马韩属都城尉。以从兄刘武为都尉,足见慎重。蓟王此举,乃为安马韩辰王之心。
“事急从权。”张让又言道:“皇后不知高祖‘隆准龙颜’之事乎?”
“先帝活着时,亦曾有此问。”何后不置可否:“然至今未解其意。”
“只需如此,如此……”
何前面色阴晴不定:“若如此行事,必留后患。且先帝早崩,我孤身守丧。若身形大变,必遭人窥破。”
左国相崔钧已奉告蓟王刘备。梯秀密言,邪马台女王卑弥呼,时并不在国中。换言之。邪马台,真若裹挟此中,必是女王之弟,与狗奴暗中勾搭。如前所说,倭人与马韩同宗同源。互为兄弟之邦。若马韩辰王,里应外合,引狗奴与邪马台联军登岸,觉得助力。亦合情公道。
“皇后若依计行事。皇宗子继任大统,指日可待。”张让肃容下拜。
“阿父何意?”帘内何后似笑非笑。
孙子,公然大才。
何后取银针刺破指尖,在白绢上写下:“血书为盟,共保太子”八字。张让等十常侍,顺次刺破指尖,签书画押。待白绢重回帘后,盟约乃成。
回想高祖之事,何后不由眸生异彩:“高祖乃真龙降世,故有蛟龙盘母,寐中孕身。然今非昔比。今汉江河日下,天频降灾异,以示警。如何能得真龙降世。”
张让却听得五体投地:“老奴极刑。”
张让已顾不得很多:“孝仁皇与先帝,前后陈尸台上。官方传言四起,天下将信将疑。规语四言八句,字三十有二,其‘盗嫂受金’一句,皇后觉得如何?”
“如此,甚好。”帘内何后,眼波流转,心机莫辨。
“可敢与我歃血为盟,立书为据。”何后吐字如兰。
“便依皇后所愿。”张让咬牙应下。存亡关头,先挺过鬼门关。至于后事如何,且走着看。再说,何后出身商贾,善好处互换。终归能转圜。
何后不由一愣:“新帝竟有此癖?”
“皇后先媒介道,‘与新帝分属叔嫂’。若此言成真,陛下还能稳坐帝位,得善终否?”张让干脆明言。
所谓同流合污,再无所忌。张让嘿声一笑:“新帝阴藏奇癖,非食乳不能兴。皇后欲成大事,当溢乳也。”
须知。此时候王,不过持本国数万之众。国弱民寡。焉有与蓟国一战之力。唯有引来外援,合三方之力,方能与蓟国相抗。正如娄圭进言:马韩辰王此举,非为与蓟国为敌。不过是挟兵自重,乃为自保耳。
何后呼吸骤促。斯须又言道:“远水不解近渴。”
蓟王欣然点头。命人传语真番属都城尉,若无实据,切勿轻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