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太皇感同身受。
吏民闻之,无不奋发。
毕竟,一个就够了。
“拜见明庭。”贵霜使节先礼。
王驾入城,风雪渐大。两侧街肆,人来人往,热烈不减。蓟国士农工商,一视同仁。经商亦不为人所鄙。爵民中亦多商贾。如豪商田韶,商贾之身为显爵者,比比皆是。且多有爵民,将临街前院,改成商肆。家中既有美田,又建商肆,再有后代退学,夫君为吏。士农工商于一门,不成豆割也。
窦太皇亦道:“临乡一里王城,并未僭越。”
二人各想苦衷,不觉已近蓟王都。
无妨。今汉气数将尽。前朝旧事,正如灵思何皇后,早已葬身西园火海。骸骨皆无存。身负汉宫恩仇情仇,亦随之烟消云散。情仇闭幕,爱恨入土。说到底,再无好处干系,更无人惦记。二宫太皇存亡,无足轻重。因而乎,那些本来看似权重的隐蔽,皆成《破幽梦孤雁汉宫秋》。不过先人丁中,茶余饭后之谈资。猎奇之心使然,博人一笑,罢了。
蓟王重修前燕旧宫,亦何尝无有,二分吏民之意。
汉人之美,羌人大羊。同出女娲后嗣,炎黄鼻祖,本不分相互。
二位太皇,自上林苑内,歃血为盟,指天为誓:共扶贵子,继位大统。便相约同进退。相互姐妹相称。董太皇心中究竟有何,不成告人之隐蔽。时至本日,窦太皇仍不得而知。
然若穷究。当朝大将军,只剩刘备一人。而太皇太后,却有二人。换言之,二位太皇之以是时候绑定,相约共进退。只因二宫太皇,皆心如明镜。“废立天子”,只需长信、永乐,二选其一。二宫太皇,并非不成替代。
官吏倍增,爵民渐多。特别辅汉幕府,兼督四州。四州官吏,皆以安家蓟国,尤以定居都城为荣,河北郡县长吏,不下数百,属吏过千。可想而知,临乡虽大,却也断难包容。
试想,若此时移驾甄都。裹入朝廷纷争。刀光剑影,兵乱不休。短则一年半载,长不过三年五载。必惊怖而亡。哪如蓟王宫这般,坐享承平,了此残生。
“敢问明庭,所为何来?”贵霜使节,汉话精纯。
窦太皇谏言道:“一里之回蓟王宫,固若金汤。若出宫别居,恐为人所乘。”
待嫡宗子封,继位蓟王,迁都蓟北。国中宿吏,皆随之搬家。临乡则用以包容,辅汉幕府属吏。
王太后慨叹,董太后已知天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