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等愿往。”二人齐声下拜。
斯须,安邑人卫觊,阳翟人邯郸淳,双双入殿。南顿人应劭,因在楼桑,尚需时候。
窥一斑而知全豹。蓟国吏治之健全,更古未有。
“此人安在?孤亦闻名已久。”蓟王笑问。
“但是‘邯郸笑林’。”右相耿雍,脱口而出。国中茶寮多谈笑林,其言诙谐滑稽,引四方来宾无不捧腹。
另有“父子相隐”。父子间相互坦白犯法,而不受科罚。后代以讹传讹,以为是宗法轨制的司法具现。实则大谬。大汉首论孝行。参考“父子相隐无罪”。蓟王执长辈礼,为右国令送葬。自无可指责。
四百石以上,自比六百石始,乃宦途分水岭。受拜双六百石馆丞,二人一年所得,足破千万。百口长幼,衣食无忧。所谓后顾无忧,自当奋笔疾书。唇枪舌剑,振聋发聩。
餐毕小憩,百官自去偏殿洗漱换衣,再入正殿。各就各位,午后重开朝议。
“正因我刊印风盛,世之书法大师,皆慕名来投。”门下祭酒司马徽,起家奏曰:“老臣亦举一人,乃阳翟邯郸淳。”
“公孙康(恭),拜见王上。”二人出身辽东,久居蓟国。得学坛名师言传身教。磨尽边郡野气,身正而令行。一改先前诸多劣习。
“人在老臣府中。”司马徽答曰:“对朝闻日报,情有独钟。”
“高年赐王杖,上有鸠,使百姓瞥见之,比于节。”“年七十以上杖王杖,比六百石,入官府不趋。”与会官员,老者可与之平坐,并可“行驰道旁道”。严禁私行征召、系拘老者,即便犯法,亦不得唾骂殴打,违者“应论弃市”。
应劭来者不拒。钟鸣鼎食,轻歌曼舞,蓟王便有所问,应劭必有所答。句句真知灼见,一时其乐融融。
三俸当中,爵俸最为遍及,爵民皆可得享。唯学成退隐,方能得享官俸,并自行获享与官秩婚配之爵俸,此乃“双食俸”。官中宿吏及海内大贤,方能授予宫职。宫职非常秩,若官职低于宫职,则自行加官,类同特进,再得享民爵,故称“三食俸”。
四百石到比六百石,这条通途鸿沟。多由“王宫行人”一桥飞架,通途变通途。故“行人”其意,亦大有玄机。
邯郸淳,一作浮,别名竺,字子淑(一作子叔),又字子礼(亦作正礼)。颍川阳翟人,与司马徽乃是旧识。自幼便有才名,博学多艺,善写文章,又懂“苍、雅、虫、篆,许氏字指”,周遭遐迩,皆闻其名。后拜书法大师扶风曹喜为师,刻苦磨炼,遂成书法大师,名动京畿。《书小史》称其:“志行洁净,才学通敏,书则八体悉工,学尤善古文籀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