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蓟王曾言,天下公孙皆一家。”阳仪笑道:“此去外洋荒洲,当大力互助。共图大业。”
“公子。”便有人离席驱逐。
落座后,阳仪遂道明来意:“知二位公子退隐蓟国,府君心中甚慰。然澶洲孤悬在外,阔别大汉,更远距蓟国。岛上‘玄夷’,俗称‘毗舍邪人’。面黑如漆,说话不通,商贩不及,袒裸盱睢,行迹无定。常乘舟来往海上,渔猎为生。与大队海船相遇,则求互市。若遇落单船只,便起歹意。故府君为二位公子,雇沃沮长矛手,挹娄弓弩手,各五百人。沿途保护,以防不测。”
洛阳,长乐宫,长秋殿。
新任澶洲港长,公孙康、公孙恭兄弟二人,领开辟船队酉时抵港,遂入酉字邸舍。
如此泾渭清楚,堆积在邸舍内的货色,便可经过高低轨路,源源不竭装船出港。沿蓟国黄金水道,及远洋航路,贩运大江南北。乃至万里以外。
“鄙人公孙集,见过二位公子。”
蓟国铁壁铧嘴,坚船利炮。毋需海上坞堡,便是三千石海船,泊于岸边。对岛夷而言,亦如同天神下凡。
凡蓟国港口,邸舍字号,皆取十二地支:寅、卯、辰、巳、午、未、申、酉、戌、亥、子、丑。与十二时候相婚配。船只在呼应时候内抵港或出海时,转运辎重、运送职员,皆经过呼应字号的邸舍来完成。
公孙三人,耸峙爵室落地窗前。俯瞰前后摆布,丛丛扬帆。一时壮怀狠恶。
泉州港,酉字邸舍。
本日何时抵港,来日便何时出港。如此一来,船只自行列队,轻重缓急,不疾不徐。极具层次。来往船商,亦极大便当。只需记着何时入港,便可来往无差。
知王上又遣开辟船队,远航荒洲。国中豪商,港口船户,纷繁插手。如此乱世,自少不了有船一万丈的姻亲田韶。三今后,膨大数倍的掠海船队,浩浩大荡,南下澶洲。
来人恰是其父,乐浪太守公孙度麾下,长史阳仪。
公孙康又笑:“不过戏言,博弟一笑耳。”
公孙康忽笑:“玄夷,面黑如漆,袒裸盱睢(xū suī)。却不知可否如鲜卑、高句丽、倭女、胡姬那般,受国人所喜。”
“二位公子,且随我来。”阳仪引二人登三楼精舍。
二人这便觉悟,双双回礼。
“名出那边?”公孙恭问道。
邸舍为南北长屋,高低三重。底层堆货,中层待客,顶层留宿。
底层乃是堆栈,构造桥吊正将轨车上货色,逐次吊起,分门别类,堆在各自仓位。沿侧梯登楼。二层船夫海员堆积,人声鼎沸。开辟船队,职员齐备。无需另行招募。二人此来,乃是要见一人。
“免礼,赐座。”屏后何太后,中气已足,气色甚佳。
“见过阳长史。”二人恭敬回礼。
“非”字泊位,左进右出。入港船只,泊左。卸下货色及职员后,再绕往右边停靠,等候装船出海。泊位字号,同邸舍字号。再分摆布,三分高低。如:“酉字左三”,便是指,泊于酉字丁堤,左边三列。以此类推。
蓟国楼船,又称“船楼”。统统掠海船只,皆有武装。择避风港湾,顺次布阵,构成壁垒,再建水砦。不竭圈建海湾,逆建港津。
阳仪欣然点头。久沐上国风仪,比先前大有分歧。
排闼视之,只见一孔武少年,非常面熟,又似曾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