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海市乃出蓟国,理应如此。”话说能入籍蓟国,西南百夷,自当求之不得。
“已入漳水。彻夜可入国境。翌日泊于南港。”
“可也。”刘备欣然应允:“然,凡入海市者,需先入海市籍。一旦入籍,便是蓟人。受《蓟法》所辖。凡有犯警,严惩不贷。不知诸王,觉得然否。”
“二位国相已备安妥。夫君可放心。”士朱紫答曰。
送走鸳鸯美人,刘备忽又想起一人:“安素船行那边?”
“不成。”许攸厉声呵叱。稍又略加平复:“无功不受禄。江山社稷,尚不知鹿死谁手,你我岂能半途而废。”
“哦?”刘备欣然笑道:“兵卒多少。”
“这……”许攸、陈琳四目相对。唯有留下投帖,登车自去。
“若令太皇崩于国,我等罪莫大焉。”刘备目光通俗:“传命太医令,当悉心诊治,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“我料,何车骑乃受命避嫌。闭门思过,乃其一。不与董卓等西州武夫相争,乃其二。”
许攸、陈琳走后不久。
宫中太医左令华妁,得华大夫真传。医术不再其父之下。当可保太皇安危。
“喏。”士朱紫亦知事大。诚如先前所言。二宫太皇,现在位高权轻。好像两尊琉璃大佛。“此物易碎,轻拿轻放,万勿倒置”。一个不留意,支离破裂。蓟王坐实大不敬之罪。
待少府车驾出里道。陈琳低声问道:“事到现在,该当如何。”
长史许攸,主簿陈琳,登门求见。不料却吃了记闭门羹。
“好一个足智多谋许子远。”
“五万飞军,足可荡平林邑。”刘备欣然一笑:“诸王,何所求?”
先前已与母亲言明,宜入西宫增城殿,与太妃为伴。
许攸面色和缓:“诗云:‘行百里者半于九十。’此言末路之难也。”
隔窗一扫两侧街巷。陈琳不由暗叹,究竟是那个之末路。又是那个之穷途。
“谢夫君。”鸳鸯十美,大喜下拜。
“将军何故如此?”许攸长揖相问。
便有细作,入西园通禀详情。
“太后当真不争?”陈琳不信。
“父王言,当组联军,随夫君征讨不臣。”美人又答。自嫁入蓟国,新婚之夜与夫君坦诚相见。其中滋味,当真痛并乐极。现在早已情根深种,断难舍离。
待赵忠入宫通禀,何后自帘后言道:“许攸之智,或不下贾诩。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。先前连坐入狱,竟假党人之手活命。首鼠两端,待价而沽。此风不生长。”
“如此,先入蓟商会。待安定林邑,再造大船,扬帆出海。”刘备言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