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们依言让开了路,俞莺巧进了门,抱拳行过礼,转了肖让的话。殷怡晴却不急不忙,只道:“我师弟那边临时放放,王爷,都到了这个份儿上,不如把话说明白,如何?”

她不由叹了一声,低下头去。她垂眸之时,就见湖水上飘着很多残花败叶。疾雨冲刷,流风吹送,花叶悠悠飘远,正向着对岸而去。

肖让昂首看她一眼,笑道:“多谢。也没其他事……”他话到此处,摆布看看,抱怨道,“一转眼的工夫,如何又不见了……巧儿,劳你找我师姐来。”

“莫非本王会栽在他手里?”南陵王有些不平气。

俞莺巧谢过,接了药剂,施礼辞职。刚出门外,就听肖让大声喊道:“……能动的人都去帮手接雨水。”

南陵王皱起眉来,道:“本王有甚么好申明的?”

“就是如此,才要瞒呀。”殷怡晴笑道,“何必让他不痛快呢?”

眼看着这些枝叶随水飘远,她展眉,悄悄一笑。

“敌众我寡,莫非王爷有必胜之算么?赵志博的策画,我也大抵明白。从围岛的那一日起,云蔚渚上产生的任何事,都是‘贼匪’所为。说句不好听的,王爷有任何不测,他都能推得一干二净。哪怕王爷幸运脱身,又能奈他何?遑论那幕后主使之人?”殷怡晴道。

肖让的神采虽有和缓,却未放松。他略微思忖后,开口道:“小符,巧儿,我同师姐去取药剂诊治病人,费事你们检察各处水源,若找到下毒之处,从速来奉告我。”

“因而,王爷本身放了风声出去,没想到,那些余孽做贼心虚,竟真的有所行动。”殷怡晴笑道,“王爷啊王爷,你既先去了梅谷,何不向师尊讨个主张?用这般粗浅的战略,如何治得住那些暗藏十数年的老狐狸。”

“我师弟素爱干净,不但是衣装,更推及品德。我现在所为,是用全岛人的性命为王爷做盾,不成不谓卑鄙,我师弟是断断容不得的。”殷怡晴道。

南陵王面露不悦,道:“本王干吗事事都要问他?这么一来,不是变成特地去梅谷乞助的了么?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本王南征北战,莫非就真没体例了?”

她蓦地想到了甚么,站起了身来。先前她往安远镖局传过信,叮嘱部下镖师带几个技艺高强的弟兄来,算算时候,也该到了。现在官兵围岛,他们上不了水路,应当还在对岸等候。何不尝尝借水传信?

“谁晓得呢。”南陵霸道,“信上只说,要得名册,便派人到琴集来取。诚恳说,这般没头没脑之事,如何能信?即便真驰名册,现在公诸于世,可不是添乱么?圣上难以决计,便找了本王商讨。本王就想着,管他有没有、真不真,就走这么一趟,做个模样出来,吓吓那些余孽,做个警示也好。”

俞莺巧抱了拳,语出恭敬,道:“王爷言重了。鄙人安远镖局俞莺巧。”

俞莺巧查验过几处,既未见浮尸的鱼虾,也不见病死的鸟雀,仿佛都不是下毒之处。她走到浅水边,俯下身子,掬起一捧水来,细细嗅过,也未发觉任何异状。说来这湖也大,何况又逢大雨,即便下毒湖中,想必也冲淡了。

“明人不说暗话,王爷自引灾害,累及世人。只问王爷,究竟所为何事?想要引出何人?又筹办如何结束?”殷怡晴道。

南陵王略想了想,道:“好,我就听你这一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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