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陵王唤了侍从过来,取了一包药剂,亲手递给了俞莺巧,道:“这是行军散,你拿出去给那墨客吧,也不知有没有效。”

殷怡晴含笑行了万福,又想起甚么来,道:“另有一事,须得知会王爷。方才那赵志博借验毒之机,烧了庄内堆栈的粮食,大要看来像是毁灭证据,实则恰是为了防备夜长梦多啊。”

“我师弟素爱干净,不但是衣装,更推及品德。我现在所为,是用全岛人的性命为王爷做盾,不成不谓卑鄙,我师弟是断断容不得的。”殷怡晴道。

“你这小妮子倒是一套一套的,你劝本王留下莫非就有制胜之法么?”南陵霸道。

俞莺巧这才明白,他如此焦心,并非是保重之物被焚,而是惦记取马车上的药品。连马车都不保,只怕其他处所也……

侍卫们依言让开了路,俞莺巧进了门,抱拳行过礼,转了肖让的话。殷怡晴却不急不忙,只道:“我师弟那边临时放放,王爷,都到了这个份儿上,不如把话说明白,如何?”

南陵王恍然大悟,微怒道:“你是说……”

“谁晓得呢。”南陵霸道,“信上只说,要得名册,便派人到琴集来取。诚恳说,这般没头没脑之事,如何能信?即便真驰名册,现在公诸于世,可不是添乱么?圣上难以决计,便找了本王商讨。本王就想着,管他有没有、真不真,就走这么一趟,做个模样出来,吓吓那些余孽,做个警示也好。”

俞莺巧见状,也作辞拜别,她正要出门之时,南陵王却叫住她,道:“方才还要多谢你。本王对你多有曲解,也有很多失礼之处,可贵你不计前嫌,脱手互助。”他微露了笑意,又道,“倒也忘了问你名姓。”

世人皆不在乎,唯有殷怡晴半侧着身子,目送赵志博一行消逝在雨色中。她柳眉微蹙,这才开口,对南陵霸道:“王爷,我师弟出言无礼,还请包涵。此地人杂,王爷金身贵体,切莫多抱病气,临时到小间歇息吧。”

南陵王本想回绝,却听她话中有话,便随她一起去了大厅旁的套间。

“莫非说,此人就在云蔚渚?”殷怡晴来了兴趣,笑问道。

南陵王没有说下去,只余了满脸沉痛。一旁的俞莺巧也已明白,表情也顿时黯然。这云蔚渚四周环水,食品端赖船只运送,现在粮绝,岛上数百人又能守几日?只怕到时候毒物未能伤人,饥饿却迫了性命。而此,又要引出多大的混乱……

“莫非本王会栽在他手里?”南陵王有些不平气。

俞莺巧谢过,接了药剂,施礼辞职。刚出门外,就听肖让大声喊道:“……能动的人都去帮手接雨水。”

“该死……”肖让低低谩骂一句,吃紧上前,似要灭火。

殷怡晴还是噙着笑意,道:“下棋一事,最忌讳沉不住气。王爷前来云蔚渚,是圣上所托,即便王爷没有后着,圣上见王爷好久不回,又无动静,天然会遣人来寻。时候拖得越长,对那幕后之人就越倒霉,必定会有所行动,有行动便有马脚,天然也有窜改局面的契机。王爷现在只需静待便可。”

她抬眸远眺,浩渺云烟当中,模糊可见一排船只。那整齐之势,恰若战阵。封死水路,布阵包抄,赵志博一行,是要断绝统统活路,把他们困死岛上。现在,无粮无水无药,即便殷怡晴说会有援兵,又是何年何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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