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莺巧含笑应了一声,捧着茶盏退出车外。她叮咛世人起行,又唤过一个镖师,道:“你马上赶回安远镖局,奉告总镖头羊角山之事,再多带几个技艺好的弟兄来策应。”
……
梅谷地处静僻,本少有火食。这处小集本来只是个歇脚凉亭,因那些慕名来拜访梅谷之人在此憩息,垂垂就生了商机。先是茶寮酒坊,而后堆栈澡堂,待到今时,已然成了气候。固然已近傍晚,门路两旁的商贩还是热络,见了俞莺巧一行的马车,都纷繁号召起来。
俞莺巧轻巧地跃上马车,笑应道:“烦老板沏上一壶吧。”
便在这时,另一行人也到了堆栈之前,看到如此环境,为首者走到了肖让和俞莺巧面前,抱拳开了口:“叨扰。我看几位是惯走江湖的人。我们路过此处,本要投栈。不想这店打了烊,现在只怕也要露宿。不知可否依傍诸位?”
肖让听她这么说,略想了想,道:“嗯,幕天席地、赏星观月,倒也别有一番情致。”
肖让道:“你有此心,再好不过。提及来,此去不远有一处小集能够落脚,集上有家茶寮,倒是不错。现在出发,也许日落前能赶到。到时我请你喝上一杯。”
俞莺巧讪讪地接过盒子,点头退了出去。待到车外,她略走远些,有些落寞地看动手里的小盒。也是,如此粗糙之物,他如何看得上呢?她笑叹一声,将盒子收进了怀里。
俞莺巧早已筹办好应对,笑道:“令师姐殷怡晴与安远镖局交好,与奴家也以姐妹相称,只是却从未听她提起公子。本觉得干系冷淡。但公子说此次托镖是殷女人发起,仿佛又并不冷淡。以是我才猎奇一问。”
“我?”肖让唇角一勾,笑得淡然,“也许吧。”此话说完,他低头,悄悄抿了口茶。只这一口,就让他蹙起了眉峰。
肖让没多说甚么,伸手接过那小盒,翻开盖子闻了闻,笑道:“王不留行、桑根、焦芍、厚朴、蒴翟、黄芪、干姜……公然不错。只是敛血足矣,却不止疼,又不祛疤。你一个女儿家用这个,倒是难为你了。”
肖让也发觉了此事,却只一叹,道:“唉,就算天快黑了,也不必收得这么快吧?”
俞莺巧想到此人,却带着些许私心不敢肯定。刚好肖让换好了衣衫,又说要饮茶。她便缓了出发之事,干脆让世人憩息做饭,吃完了再上路。本身则起了小炉,替肖让烹茶。待将茶水递上,她考虑着开口,问道:“恕奴家冒昧,不知公子与同门之间相处得如何?”
俞莺巧还未答,就听肖让开了口:“这里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