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番话说得俞莺巧更加怔忡。

男人顿生一脸的纠结烦恼,思忖了好一会儿,终究不甘心肠开了口:“好。我忍了。”男人带着不忿,走到一旁书架上,取了一本厚厚的书册来,递给俞莺巧道,“既然谈妥了代价,你安远镖局也要遵循我的端方。口说只怕你记不住,这上头全写清楚了,细心记下,千万别错。”

俞莺巧双手接过书册,略略翻了翻,却见里头条目一一,从服饰打扮到器皿器具,乃至熏香饮食都细细列明。乍一看,当真密密麻麻,让民气怯。但俞莺巧还是平和,道:“公子放心,既然接镖,定不负所托。”俞莺巧应过,又想起甚么,道,“鄙人安远镖局俞莺巧,一时仓猝,还未就教公子姓名。”

这番回绝,早在料想当中。俞莺巧只点了点头,道:“既然如此,也不难堪公子,只是这趟镖恕我安远不能接取。衣裙洗濯以后,我再亲身送回。就此告别。”

待他画罢,未等开口,先露了笑意。“呵,柳眉与你不衬,说不定剑眉才合适。我也懒得抹了重画,先这么姑息吧。”他放下笔来,又取了胭脂,用尾指悄悄沾了点,正要化上,却又停顿。面前的女子神采安然,眉宇间敛着清肃,凛然若霜。他想了想,盒上了胭脂盖子,道,“罢了,胭脂也不衬你。”

“总算来了。”男人开口,语带轻叹。

“唉,你看你,才多大的年纪,这么暮气沉沉的打扮。连脂粉也不施,如此寡淡,如何是好?”男人叹道,“一起都要对着这么张脸,真是委曲了我的眼睛……”

等她应过,他捧着匣子走出去,看到她一身打扮,又是长叹一声:“唉,女人产业雪肤冰肌,你这个肤色,真是神仙也难救。啧,衬得衣衫色彩更轻浮了,找点东西镇一镇!”他说着,从衣箱里找出一条石青根柢银红流云纹的披帛,伸手一展,一半披上了她的肩头,另一半挽入她的臂弯。他又核阅一番,松了口气:“我也算尽了人事了。”说罢,又拉着俞莺巧坐下,抬了抬她的下巴,道,“这张脸我也极力而为吧。”

“是令师姐,殷怡晴女人。”俞莺巧诚笃答复。

她冷静穿罢,只觉身子一轻,行动之间都透了风,微微有些不结壮。她正想找面镜子看看,却听脚步声近,那男人隔着屏风,问了一句:“可好了?”

弈棋之人闻言,拂袖起家,不等俞莺巧报上姓名,他身形一晃,已然站在她的面前。

肖让道:“‘公子’就好。今后你便是我的侍女,俞莺巧这个名字叫起来太费事,我就唤你巧儿。明白了?”

她正踌躇着要不要先赔个不是,那男人见她要说话,又打断道:“不必多言,你跟我来。”

俞莺巧点点头,举步上前,翻开了那高及屋顶、宽有一丈的大衣柜,里头隔了高低三层,上衣、下裳、配饰,一一分类,更按色彩之别齐齐摆放。俞莺巧被面前所见震惊住了,好一会儿才踌躇着伸手取衣裳。

“不烦。”他勾着唇角悄悄笑着,取出螺黛,又拿了一支点眉小笔蘸上,道,“可别动,不然弄花了脸。”

肖让沉重地叹口气,一字一顿隧道:“从色彩最浅的开端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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