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晓得你们安远镖局这么利落,我早该托镖才是。”男人道。
俞莺巧闻言,微微点头,道:“劳公子操心。”
现在已是四月,谷中梅花残落,只余满地轻红。倒是垂柳碧绿,摇摆树影,煞是可儿。委宛鹂歌隐在柳中,别有一番情味。俞莺巧自知是生客,也不随便张望,只是微垂着眼睫,渐渐随行。
俞莺巧点头,当真地尊了一声:“居士。”
俞莺巧听他这么说,想起了闲事。她想了想被叮咛过的话,起家道:“这趟镖,我安远也有前提。”
男人轻叹一声,勾了些许笑意,松松抱拳,道:“鄙人肖让,表字近之,号为‘墨轩居士’。”
男人顿生一脸的纠结烦恼,思忖了好一会儿,终究不甘心肠开了口:“好。我忍了。”男人带着不忿,走到一旁书架上,取了一本厚厚的书册来,递给俞莺巧道,“既然谈妥了代价,你安远镖局也要遵循我的端方。口说只怕你记不住,这上头全写清楚了,细心记下,千万别错。”
等她应过,他捧着匣子走出去,看到她一身打扮,又是长叹一声:“唉,女人产业雪肤冰肌,你这个肤色,真是神仙也难救。啧,衬得衣衫色彩更轻浮了,找点东西镇一镇!”他说着,从衣箱里找出一条石青根柢银红流云纹的披帛,伸手一展,一半披上了她的肩头,另一半挽入她的臂弯。他又核阅一番,松了口气:“我也算尽了人事了。”说罢,又拉着俞莺巧坐下,抬了抬她的下巴,道,“这张脸我也极力而为吧。”
“嗯,我看看。”男人站定,如此说着,在俞莺巧身边绕了一圈,细细审度了一番。而后走到床边,取出一个箱子来。他开箱翻找了半晌,拿出一件衣衫并腰带环佩等物,递给俞莺巧,道,“你换上这个,我去去就回。”
俞莺巧抱拳,道:“鄙人明白。”
男人一听,几步挡在她身前,道:“你这是要拒镖?”
俞莺巧道:“我安远镖局虽在江湖,毕竟是买卖人。既然代价谈不拢,天然作罢。公子若真要托镖,我可代为先容熟悉的镖局。”
目睹她伸手拿中间的绿衣,肖让紧皱着眉头,开口道:“巧儿,你不识色么?”
俞莺巧双手接过书册,略略翻了翻,却见里头条目一一,从服饰打扮到器皿器具,乃至熏香饮食都细细列明。乍一看,当真密密麻麻,让民气怯。但俞莺巧还是平和,道:“公子放心,既然接镖,定不负所托。”俞莺巧应过,又想起甚么,道,“鄙人安远镖局俞莺巧,一时仓猝,还未就教公子姓名。”
“分文不取。只请公子将梅谷轻功‘穿花戏蝶’传授给我。”俞莺巧道。
俞莺巧有些难堪。本身边幅如何,她内心也清楚,不敢傲慢。先前父亲也叮嘱她要好好打扮,本日她已经选了最好的衣裳,略做了打扮,没想到,还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