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裒年长且尊。刘浓与褚裒自是恭然待其先行以后,方才各自踏上牛车,两厢缓缓汇作一处。
本日之音,不奉彼苍非献诸君,只为酬得已心!
山脚:松竹婆娑成阵,每株参天古松下。必置石案,案上刻纹棋盘,人行于此中,神意幽然。山腰:曲水如藤似曼绕走廊间,株株桂树被风一拂。抖落红黄二色随溪默流,暗香潜葬。山顶:飞瀑如惶,激流似湍;绿海摇摆朱亭,好似越女,舞姿翩翩。
且细心一观,车队中竟有很多绰约女郎,微微挑着绣帘,玉指纤纤捏着小团扇,巧巧遮得半边脸,浅浅露着如水明眸,宛转傲视。见得美郎君。竟涓滴不怯,反而嫣然一笑,极尽夸姣妖娆。山阴女郎,真与吴郡分歧矣!
“小郎君!”
青冠略歪,谁管?
刘浓站在潭边,眉眼被潭水一洗,缓缓而展;双拳对在胸前,缓缓一阔,随后举拳向天伸了个长长的懒腰。此处无人,不消顾忌仪态,当下便撩着袍摆席地一坐,歪歪的靠向背后巨石,半眯着眼,神情悠然。
景与意合,神携心飞。
刘浓揖手道:“回禀教员,刘浓非是弃之,实为藏拙!”
谢裒身子微微一顿,侧身看向美郎君,见其面色如常,不似虚言;心中甚喜,抚须笑道:“知之为知,不知为不知,是为知也。瞻箦能知拙而不避,甚好!但是,汝之书法,乃经年苦练而得,笔迹已然沉凝,应不为拙也;可权宜藏于一时,但切莫心生豹隐之惑、停滞不前!”
“刘郎君!”
何需摆案?且把烂琴横腿间!
王氏庄园虽建在山下平阔处,但行雅之地却在深山当中。刘浓一起慢行,一起打量着四野。百步一景,呈层叠之势,直逐至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