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将军与白牡丹布阵于楼梯口,在它俩的身后,也有一群白鹅。
“蹄它……”
“簌!”
白袍犹若怒龙出海,来回凿穿,血水喷洒,头颅乱飞。孔蓁挺枪刺死一名胡骑,一瞥眼,只见三丈外刘浓反手砍飞一头,血雾溅满墨甲,顺甲而流,极其狰狞,女骑将眨了眨眼睛,怔得一瞬,身侧蓦地暴起一道光寒。
骑弓力弱,袭来之箭软坠于地,五百步,眨眼便至。铁骑对撞,胡人胜在骑术高深,白袍胜在装具精美,铁与血的见证,便在此时!
刘岳险险避过一枪,拖马跳开,而面前一片迷蒙,一个个的胡骑被扎死,被削头,被刺翻,乱滚一气。他瞪突了眼睛,不敢信赖,眼中所见乃狼神之子。草原之子无往而不堪,汉奴羔羊,岂可与狼骑争锋?!
“希律律……”
“挺盾!”
孔蓁见那无头之尸犹不坠马,抬枪将其刺落,却见打斜奔来一骑。乱发如虬,满脸横骨,鼻大孔深,恰是刘岳拍刀来战孔蓁。而此时,孔蓁已然离开骑阵。
“休得胡言!”
“唔,荷……”
碎湖支起家来,将雪雁喝制住,绿萝已坐怀十月不足,却迟迟未能诞下刘氏少主,阖族皆惊,深怕有失。即便远在建康的杨小娘子,闻知也惊,仓促赶回了华亭,日夜陪着主母。而主母整天皆在向三官大帝祈福。
“呜,呜……”
孔蓁一夹马腹,提马纵枪,衔阵疾去,对身后紧追不舍的刘岳不管不顾。
“殛毙起于心祸,祸起于贪野,若欲使殛毙不再,当持手中剑,逐贪于心,驱祸于野,渐化于无,转而上善。”
“然,非……”
“唷,唷……唷嗬”
北风咧响于耳际,刘岳感觉好似翻飞于风中,浑身高低轻松非常,眼中却死盯着那一点殷红,看着她仓促逃离,看着她愈来愈近,刘浓岳的吊眉眼里充满着血丝,他要将她擒上马来,捉在怀中,肆意践踏,诸如此般,方乃草原之子。
荀娘子奔至近前,秀足用力一蹬,高高勒起马首,人随马起,朝着刘浓浅浅一笑,指向北方:“大捷!”
孔蓁提马纵到荀娘子身边,嫣然一笑,捧枪道:“荀娘子主战,当为大捷!此战……”
孔蓁忍不住的掩嘴娇呼,却于此时,身后传来冰冷而沉稳的声音。小女郎猛力一勒马首,拖枪回望,白骑黑甲正耸峙于身后。
“嘎,嘎……”
孔蓁心中幽幽一叹:几时,方可与荀娘子普通呢……
“韩拆冲已胜,饮马洛河……”
“敌袭!”
“嘎嘎嘎……”
“哼!”
“碎湖大管事,碎湖大管事……”(未完待续。)
“放箭!”
“呀!!”
矗立的铁林猝然一矮,长达两丈二尺的木枪被压向火线,枪尖丛簇!
此战,非战于内,抗敌于外,实乃最为痛快之一战!此战,两千五百铁骑对抗两千胡骑,一触即溃!仁慈为何物?仁者当为大仁也,先大仁而后慈,大仁者,当为天下皆仁也!
刘浓伸手拔去卡在胸甲中的断箭,解开颔下系领,取下牛角盔,捧在怀中,悄悄纵顿时前,与孔蓁并肩而列,放眼打量凹地。
近了,已然衔尾。
碎湖端动手,踩着蓝绣履,引着雪雁与莺歌款款而来,待见了对阵的两方,细眉微颦,蹲下来,摸了摸明白猫的头,抚了抚白将军的脖子,嗔道:“莫要混闹,且到院外玩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