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浓阴沉着脸,边走边问:“敌?匪?”
刘浓笑道:“若往襄阳,何需经淮南。”
“希律律……”
……
大步走出营帐,劈面一看,只见远处的村落燃起了熊熊大火,间或可闻声惨叫与马嘶声。来福按剑疾步而来,沉声道:“小郎君,青衣斥侯来禀,遇敌上千!”
刘浓昂首一看,只见韩翁正站在坞堡上,举着火把,大喊:“刘豪杰,匪敌何来也?”
红日,在悠远的天涯渐渐下垂,四野不闻喧哗,唯有安好。
荀娘子撇了一眼红筱,沉静坐在刘浓身侧,淡声道:“江左尽传的美郎君,汝怎会舍弃江东之繁华,而来此地?此地无诗也无雅,唯有夕照如血,不怕至而不归乎?”
织素叫道:“且谨慎些……”
“但令民气安,那边不桃源?”
刘浓微微一怔,转头看了一眼落日下的坞堡,赞道:“虎父养雄子,当如是也!”
而此时,在他身后五十里外,韩潜正率军三千,衔尾追来。
“看甚?”来人冷冷的问。
荀娘子眯了下眼,看了看刘浓咬在嘴边青草,冷声道:“我欲往襄阳。”
落日余晖洒落军帐口,刘浓挑帘而出,来到虎帐外,但见村中炊烟也起,股股直冒。韩翁之孙韩灵正沿着坞堡斜坡,一起欢笑着奔下来,身后跟着一只巨大的黑狗。而稍远一些的空位上,那人的部曲亦正在繁忙安营。郊野间,辛苦一日的老农扛着锄头返来,见了刘浓弯身施礼。
荀娘子正色道:“非也,尚未至上蔡。”
谢浮挥刀甩血,怒道:“韩家坞唯余老弱,何来敌?!”(未完待续。)
“驾!!!”
为首者叫谢浮,他本来是昔年叛将张平的部下,当祖豫州到达淮南后,为讨伐张平而使反间计,暗命谢浮斩杀张平。谢浮自忖张平必败于祖逖,便趁张平不备之时,弑之取首,率部投诚于祖逖。
“然也!”
刘浓方才走入中军帐,三长两短的号角声便已响起。剑眉飞扬,浑身一震,号角不成乱吹,三长两短之号角必乃战事,而非浅显攻击!
刘浓快步走到木人边,红筱与织素敏捷的将盔甲敏捷给他穿好。
红筱道:“小郎君,不敷为奇,乃有执念之女子也。”
腰间长剑跟着法度,一晃、一晃。
刘浓道:“荀娘子,又为何而来?”
“我本不欲至淮南,路过历阳时,不想却遇见了你,便改了主张。想看看,名传江左的美女人可否到达淮南,亦或行至一半,调首回江南。”
当下,世人开动,喝酒的喝酒,慢聊的慢聊。
刘浓浅笑道:“正节之老翁,我等之表率!”
一骑穿过麋集的竹林,飞速而来,叫道:“将军,将军,遇敌!!!”
马蹄乱刨,嘶声长啸。
“从,从,从!!”
草风悠悠,吹得人欲眠。
村中殛毙持续,少倾,一群群手无寸铁的妇孺被押送出了竹林。
韩翁见两人神情有异,而他也一眼便将来人辩出,这是个侨妆的女子,想来和这刘豪杰有旧,当即便将手一挥,笑道:“既是同南而来,该当共聚一席,刘豪杰,且容老朽借酒为敬!”
正欲摘两片草叶盖眼,左边却闪现出一双小小的青色行动,而红筱的绯色长裙也同时飘在了右边。顺着那小巧的行动往上一看,目光顿时为之必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