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百二十七章 相逢于道[第2页/共3页]

“白叟家,何故如此?”刘浓翻身上马,走到马道边,欲跳下去将老农等人扶起来,来福与曲平心惊,从速跳上马,想要护住小郎君。

进村,四下皆是修补屋舍的人,皆是老幼妇孺,老者指着繁忙的人群,笑道:“此乃义阳流民,青壮入军,妇孺归各村、坞,老朽之坞太小,不能尽数收纳,故而复村。如有一日,但使村庄成丛,老朽便是马上闭目,亦当畅怀也!”

一把抱起小童,笑道:“非也,非也,刘浓至吴郡而来,吴郡在江南,南人现下便在你面前。”说着,又虚虚扶起跪在地上的其他农夫。

“豪杰尔,且受我等三拜!”

曲平道:“小郎君,连日未行洗马,马匹已乏,莫若稍憩半日。”

“咦!”

“哦?!”

他们为何守礼?眼中的期盼之光,又乃何物?同为民也,既可流窜四野为匪,亦可秉承千年古礼,其间之理在何,当在这一方劫后余地!当在居乱而求安也!

“白叟家,刘浓何敢当得?”

闻言,世人皆惊,韩翁摆手笑道:“尊客莫惊,祖豫州南来北地,乃为摈除胡骑、复我旧土,老朽之子侄族人,皆已从帐!”说着,抚了抚小童头上总角,又道:“待小十八长成,亦当入帐!如果胡骑不断于中原之土,淮南之民,该当如此!”

何如刘浓态度果断,韩翁只得作罢,当即便命留守之老幼妇孺杀鸡剁羊、造饭接待。本身却留在坞堡外,与刘浓对促于席,畅谈诗书。

老农追至垅下,叫道:“刘豪杰,且慢!”

曲平刀眉一展,笑问:“白叟家,此地可有清流饮马乎?”

说话间,越来越多的老农扛着锄头走来,与那父老普通蹲坐于野草中,看着刘浓啧啧奖饰。

“韩翁,诸位乡民……”刘浓举起酒碗,目亮如星。

此乃战乱产品,堡内统统修建,皆为抗敌服从。

小童扑闪着眼睛,俄然大声叫道:“阿翁言,凡是南人北来者,皆豪杰尔!”

“非也!”

来福等人神情顿时一沉,刘浓剑眉微挑。

赞声不断,刘浓握着马鞭遥遥一揖,朗声笑道:“刘浓至吴郡而来,欲入寿春,拜见祖豫州。”

呈牒过关入淮南,一入淮南境,天高云阔。

“韩翁,壮哉!祖豫州,壮哉!”刘浓心中阵阵畅然,坞堡便若剑之两刃,伤敌复伤已,但如果同心携力,保持成片而首尾照应,胡骑便难一马平地。

刘浓神情一怔,继而嘴角一翘,江北之人不识得刘浓,却识得竹叶青,捧着酒碗,朗声笑道:“恰是此酒,此酒乃以粟酿,而粟出自中原之土,故而,当敬一白。”说着,便欲倾碗注土。

穿过村庄,坞堡闪现于眼。

刘浓骑着飞雪扬鞭瞻望,村庄还是残破,但却升腾着缓缓炊火;瘦狗追逐着家鸡,引发一阵鸡啼狗跳;总角小童来回奔驰,清脆的笑声响满郊野。

老农姓韩,极是健谈,一边走一边朗笑不竭。

来福目光搜索着郊野,问道:“韩翁,村中青壮安在?”

由南而来……

老农大喜,当即领军入村,曲平自领一百五十名白袍去洗马,白袍个个面显欢颜,马匹是华亭刘氏的心肝宝贝,看着它们神情恹恹的模样,他们恨不得换身以待。

轻风渐起,扫过苍茫野草,田埂上,莫论农夫尚是小童皆跪于丛中大礼三拜,刘浓置身于其间,但觉胸怀壮烈,连日来的阴云一扫而尽,深深吸得一口气,撩起袍摆跪于田埂,对着郊野与农夫,沉沉一揖。一揖以后,纵身跃上马道,翻身上马,扬鞭欲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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