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倾,一根根系着绳索的粗大木桩被世人同心携力滚下绝壁。
孙策当年入吴,便是由历阳横江渡口出兵,一举夺得江东基业。
“已亡”
世人顺指一观,只见雾茫茫的江面上,从南岸俄然冒出几艘小型战船,而后,便听有人大声叫道:“可有牒文,若无,速速撤退。”
“红筱,谢太小郎君,婢子定不辱命!”
“自无不成。”刘浓以丝巾拭剑,目光却看着案上素白的陶罐。
红筱抹去她眼角的泪水,淡声道:“昔日,有人亦唤,织素。”
继而,雨势渐烈,被风一携,顿时将江面打作千坑万点。
刘浓抹剑的手一顿,淡然道:“她舍命来寻我,我岂会弃之不顾!我之本意,想将她留在历阳,待我老友归江南时,再送至华亭。”
来福站在船头,搭眉了望远方,随前面色一喜,按侧重剑大步走向船舱,边走边道:“小郎君,历阳已至。”
绳索一断,浪花蓦地翻卷,将骑在木桩上的世人高高颠起,继而“朴嗵、朴嗵”如饺落汤,幸而世人身上也缠着绳索,当下便顺着绳索爬到木桩上。
木桩非舟也未具船浆,即便想停也停不下来。
“兵船?瞻箦来也?”
“巨舟,巨舟转向!!!”
又是一阵落水声,抢先那人抹了把脸,嘿嘿一笑,翻身骑上了木桩,待得世人已聚齐,把手一扬,叫道:“斩绳,结舟!”
红筱顿了一顿,眨了眨眼,轻步走到刘浓面前,缓缓跪下,万福道:“小郎君,不知可否将织素留下,婢子可护得她全面。现下,她已无处可去了。”
来福喝道:“小郎君,把稳!”
“瞻箦,哈哈”
红筱沉默拜别,待行至室口时,身子一滞,倚门回顾,淡声道:“小郎君,织素伤势不重,但却急需补血。我们备有老参,婢子想取一些,不知可否?”
每当江面起浪,总有人趁着江面游舟停歇时,行此险着浮游泅渡,江水与人都早已习空见惯。
“呜呜,此身将入鱼腹也”有人抽泣。
落水声不断,木桩入水不沉,只要两根绷断了绳索随浪而走。紧接着,绝壁上的人群顺着系在巨树上的绳索溜下来,仿若一只只攀壁蜘蛛。
红筱身子一旋,将织素扶住,轻柔的把她放下来,取出丝帕细心的抹去织素额上的盗汗,柔声道:“勿忧,我家小郎君已应允,汝可随至上蔡。”
刘浓回身看了一眼渡口,白袍与青袍正鱼贯而下,渡口乱成堆作暗礁,怪树横生而拦江,确切毁得不成模样。再看了看袁耽,见其神采略显难堪,便笑道:“彦道何需自谦,此渡口烧毁已久,短短数月便可入得兵船,想必不久便可再复昔日荣光!何况,若无彦道兵船,刘浓怎可踏足历阳?”
“朴通、通”
刘浓心中微奇,杨少柳四婢当中,红筱最是冷酷寡言,怎会一再为织素对峙?当即平目看向红筱,见她睫毛轻颤不休,明显心中非常冲动。
袁耽大喜,也不管刘浓看不看得见,朝着江中便是深深一揖。
在那乱石堆就的绝壁上,俄然冒出一群人,个个衣衫褴褛、面黄肌瘦。抢先的人奔到绝壁边朝江中细细一阵看,嘴巴一裂,把手一挥。
“巨舟,巨舟将近!!!”
“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