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便,便如此!”
巍峨宫殿仿佛变作绵云青山,君臣奏对成了赋雅行乐。
“妙哉!”
刘浓微仰着头,颔下冰冷浸骨,但他却未曾撤退半分,目光犹在与那人对视,心中竟莫名生起一个动机:这是个女子,眼中没有杀意……
刘浓迈着法度,目不斜视,眼角余光却不时的打量着身周风景。太子府不大,表里独一七进,司马绍带着三人直步走入中庭,放眼看去,只见庭中遍铺崭新苇席,矮案错摆四方,案上置着美酒好菜,侍女们持着酒壶、掌扇等物,低眉敛目。
“唉……”
“瞻箦,且避。”
丝竹歌舞,一场闹剧。
刘浓道:“祖豫州,英豪也,刘浓难望其背!”
当下,两人边行边聊,间或会商些经吏理义,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东华二门。尚未出门,便听得阵阵‘锵锵’铁甲斯磨声,随后便见一队甲士快步颠末门口,为首之人身量不高,浑身高低都笼在铁甲中,脸上也覆着面甲,仅余眼孔与唇缝。
殷浩眉梢一拔,偏头看向刘浓,脸颊一皱,笑道:“初闻君名,觉得君乃高逸隐士,再见君面,觉得君乃谦玉君子,现在又觉分歧……”一顿,捧笏揖道:“环球皆醉,我求一醒。”
“嘎吱吱……”
“锵、锵、锵……”
声音嘎但是止,因为剑尖已抵下在了他的颔下。继尔,那剑尖往上微微一挑,殷浩跟着昂首。那人问道:“汝,又乃何人。”
说话之间,那人抬着剑,寸寸而前,直直将剑尖抵在了刘浓颔下,离喉一寸。
“顿!”
阳光懒懒的洒在朱门口,四名带刀甲士背靠着廊住打盹,刘浓与殷浩走近都未发觉。
“陈郡,殷浩。”
戴着面甲看不入迷志,面甲下的那双眼晴却让人如坠冰窖。
殷浩看着甲士步队消逝在巷子口,长长喘出一口气,涩然一笑:“走吧,瞻箦。”
司马绍与殷浩齐声大赞……(未完待续。)
司马绍走到主案后落座,挥手命侍女上酒、乐姬起乐,仿若毫不在乎面前稀稀拉拉的气象。酒乃淡酒,并非竹叶青,曲音轻缓,似絮展转。司马绍扣问三人意从何职,殷浩意欲返家中持续修书蓄义,司马绍稍作沉吟,对其好生鼓励一翻,又劝殷浩切莫隐于田间。
太子府,位于台城之东,与建康内宫仅一墙之隔。
殷浩从速拉着刘浓避在一旁,刘浓心中极奇,忍不住的侧目打量,嘴里则情不自禁地喃道:“女……女……”
端着青铜酒盏慢品沉思,美郎君的坐姿越来越直,眼神愈发果断。
桓温拍着双手,嘴角犹挂淡然笑容:“刘舍人奇志也,雄志也,如果如此,何不习祖豫州乎?”
刘浓摇了点头,一声长叹,朝着司马绍一揖,对着殷浩一揖,而后朗声道:“夏虫不敷语冰,螟蛉不知春秋!君不闻,幼鹄若欲展翅,必将锻羽而伏巢乎。”
殷浩大惊,呼道:“荀……娘……非也,左校尉,我等并非成心……”
“同路,并非同道。”
“咳!”
已然迟了,一只带着甲套的手掌高举,两排甲士随即整齐齐截的顿足,紧接着,那人渐渐放下右手,按着银剑,一步步走来,甲裙上的叶片在阳光下泛着耀目光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