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百三十二章 桃夭芳绯[第1页/共3页]

韩翁拉着眼泪汪汪的小韩灵,目送雄师消逝于茫茫天涯,久久未曾畅怀。

当行至重伤员牛车时,刚好祖逖亦在行列之侧。刘浓上前见过祖逖,祖逖斜眼看向白袍,在刀曲奇特的手盾上略作逗留,而后便指着牛车:“重伤五人,吾已观过,即便养好,亦不能再战。为何竟舍辎重而携入上蔡,何不留在韩家坞?”

“呵……”

刘浓笑道:“韩翁有言,但讲无妨。”

骆隆吊在队尾,好似正在等他,待两人汇骑,骆隆笑道:“经年未见,刘郎君风彩还是,朗而照人。昔年之事过去,然,骆隆常思,旧情该当何如?恩仇并有,令人展转反辙,难以一言而述,故而,骆隆经常梦中见君。不知,如果刘郎君易位居之,当以何如?”

“然也,刘郎君高见,哈哈……”

合法郭璞捋着黑亮短须,悠但是畅之时,来福回过甚来,朝着他用力挥手。

祖逖慢声而吟,继而眼角一跳,问道:“本日,汝弃之辎重,明日或可活得百人、千人,为救五人而亡千人,何者为弃?”

“舍得舍得,舍之为何,得之为何?有舍,有得,乃大丈夫是也!”

刘浓与骆隆阔别经年,相逢于豫州。

祖逖回过甚来,对着刘浓扬了扬马鞭,而后拍马而走。

穿过冗长的行军步队,华亭白袍亦在此中,因有重伤员随军,故而,刘浓便将一辆辎重牛车腾出,以供重伤员憩息,为此,刘浓舍弃了半车辎重于韩家坞。

郭璞皱了皱眉,看着刘浓的背影摇了点头,心道:‘郎君天命有嘉,乃紫福附身之人,但是,到底年青血盛尔!’转念又一想:‘唉,郭璞乃何人?夜观星斗,帷幄于胸,随帐之军咨祭酒也!身负重担在肩,当为出笼之幼作谋!即便前路再艰,纵令民气似妖而叵测,亦当披荆斩棘……’

“哈哈,自无不成!待汝长成,必有好马!”刘浓放声大笑,接太小草马,抚摩着韩灵头上的总角。

骆隆点了点头,淡声道:“昔年,骆隆有一八哥喜食肉脯与眼球,食肉以后,其喉甚美,可歌可赋。何如天不假人,忽一日,竟为眼球咽亡!呜呼,因其食肉而歌美,悲哉,因其贪美而亡身!”言至此处一顿,歪着看着刘浓,笑问:“刘郎君,觉得然否?”

“格格……”

刘浓忍不住一声轻笑,轻声道:“非也,参军多虑也,祖豫州之意,定不在此!”言罢,打马而走。

仲春初二,正值桃夭芳绯之际。

韩翁与祖逖等人送饯后,站在松下,看着刘浓,笑道:“刘豪杰经此去北,不知几时归矣!老朽无觉得敬,亦无觉得言,唯有一请,愿与君相约,不知刘豪杰,可否遂得老朽之愿?”

“参军,切莫吊队!”

少倾,刘浓再次朝黑压压的人群一揖,翻身上马,咬着牙,猛力一挥鞭,绝尘而去。

“唉!”

韩翁捋着斑白长须,看着身后乡民与郊野,欣然道:“豪杰南来往北,韩翁却未能以好酒相待,老颜羞惭。在此,老朽与君作约,但使豪杰南归时,一眼所见,必是田粟青青,必有美酒好菜,接待。即便老朽已作土,子孙后辈毫不忘矣!”

伴跟着一声娇呼,小婢卷起绣帘,一个浑身纷纱的小女郎钻出牛车,掌着站于车下的小婢手臂,微一用力,踩着小木凳,款款而下。而后,慢漫瞅了一眼桃林绯阵,缓缓回顾,对着后车,嫣然一笑,娇声唤道:“阿姐,阿姐,途遇此林,该当立足观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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