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百三十九章 竹帛难书[第3页/共3页]

刘浓剑眉一扬,淡淡笑道:“北地之钟,公然雄浑!令刘浓闻之而慨然,只是刘浓方才细辩,竟稍显破音,恐钟已损也。如此一来,雄则雄矣,恐不成及远,不尽其美!何不补之?”

郭璞道:“然也,四战之地,民气不古。由汝阴至上蔡坞堡成林,孰知几人向晋?几人通胡?为家属计,侨妆流匪攻击我等,待石勒兵锋至时便等有功,何乐而不为?在寿春时,郭璞已然探得,昌家坞气力较弱,且紧临淮南,若不趁祖豫州即将北上之际,行此策逼其就犯,使后续坞堡有例可循之下,再欲攻击我等之时,便会有所顾忌。莫非,真要横冲直撞入上蔡乎?如果如此,即便可纵穿汝阴而至,恐部曲也所剩无几。”

刘浓在帐外转角处站了半晌,待身子平复后,晒然一笑。

“咦……”红筱一声轻咦。

昌华看向森然的坞堡,目光似穿过了层层院落群,不知飘向何方,声音也不尽悠长:“刘郎君,可曾见过,一夜之间,繁华落尽灰尘?可曾闻得,长刀砍入脖颈之声?可曾思得,今方为待嫁之身,明却为案上之食?晋室弃北而走,胡骑烽烟之下,何人敢言向背?!”

郭璞捋着髯毛,脏兮兮的衣袖随风乱飘,点头晃脑的道:“非也,此行该当无险。自永嘉之乱后,北地士族未行南渡者,十之八九皆亡。而昌氏既能得存于此,便定非拙愚鲁莽之族。但且宽解,稍后饱饮好酒便是。”

“小郎君,且稍待。”

刘浓心中一悸,闭了下眼,叹道:“身处乱世,刘浓,不得不为也!”言罢,长长一揖。

果然不惊乎?

世人面面相窥时,昌任奇道:“华儿,但是有何不当?”

刘浓声音有些沙,以他的角度看去,恰好可见红筱身子翘凸得短长,俄然之间,便想起了昔日绿萝也曾如许替他系过腰带,一想起绿萝,胸口便是一热,从速摒除动机。殊不知,转念之时,又想起了那日红筱与织素沐浴时的对话,顷刻间,面上微红微红。

刘浓平目一视,只见门口有一人负手而立,十六七岁高低,脸孔漂亮,眼睛极清,仿佛照影可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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