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谢浮,谢浮,汝也有本日,刘郎君,且受昌许一拜!”一心向晋的昌许,闻言大喜,朝着刘浓便是一揖。
一时,乱纷繁。
刘浓披甲坐于案后,一应世人摆列摆布。郭璞居右首,顺次是来福、唐利潇;北宫居右首,其下曲直平以及谢浮降军首级杜武。荀娘子乃是客,刘浓请她并排而坐,荀娘子秀眉一挑,不情不肯的落座。
这时,一向默不出声的荀娘子委实听不下去了,“唰”地起家,挑着秀眉看向刘浓,冷声道:“为将者,不该只观军势,尚需知天时、阵势、情面。占岭之匪乃何人?定是流民为能人所携,此等军势,有声无威,具威不雄。汝乃晋室之仕,当携军势而奉告于义!若敢不从,则战之于威,定可一击溃敌!顺势而入,直行于两堡正中。”
刘浓抿了一口茶,笑道:“调集诸位与帐,便是商讨此事,诸位且放言畅谈,集世人之智,勿需顾忌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
“哈哈……”
刘浓淡然一笑行礼,又对昌任一揖,正色道:“昌坞主,实不相瞒,本来拜访以后,刘浓该当拔营而去。何如,恐前路坞主自误,是以尚需再留两日。此举,或可免得些许兵器,请坞主意谅!”
“刘浓身为仕者,当为百姓之藩也,斩此匪僚乃分内之事也,何敢当拜。”
刘浓微微一笑,随昌华落座于客席,来福、郭璞陪座。
“然也!”
北宫沉吟数息,沉声道:“丛岭必定聚匪,莫若绕行,至于郭氏与赵氏,无妨习本日之举,安营坞前,投帖拜访。”
昌氏家主昌任,神情豁然一松,离案而出,笑道:“贤人言: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。华亭,刘郎君远道而来,昌氏何其荣而乐也,早已备下粗酒淡食,扫榻相待。”‘华亭’二字,落得极重。
北豫州名义已属晋,实者乃坞堡便宜。
刘浓携众穿过虎帐,跨入中军帐,命人铺席展案,且将荀娘子请来,本日昌氏之行极是顺利,又要在此地停驻两日,便恰好趁此余暇之余,将今后路程稍作修篡,以及对千余军士重新编组。
刘浓看着面前的昌华,内心感概莫名,他天然能够看出昌华眼底深藏的仇恨与哀痛,可这类仇伤却又带着深深乏力,细细一思,让人感同身受。
一时候,莫论昌任、昌漠,亦或昌许、昌华等人齐齐色变,继而哗然。特别是一向心存夜袭刘浓的昌漠,更是满脸涨得通红。身存北地者,天然对北地豪强了如指掌,谢浮最为强大之时,拥军三千,在未归祖豫州帐下时,经常度过淮水,劫夺周边。而昌氏,便被谢浮洗劫过。
“虎虎虎!”
“嘶……”
北宫疾步迎上来,沉声道:“小郎君,谈得如何?”
荀娘子秀眉一弯,嘴角却冷,默受。
昌华见刘浓点头,淡然一笑,引领三人入内。
唐利潇道:“非也,千里行军,最忌势怯,曲首级所言……”
郭璞朝着刘浓深深一揖,笑道:“郎君,刚才得昌氏所赠之图,郭璞已观,若直行上蔡,途中,坞堡十余,村庄三十有二,且有丛岭两座,郭氏与赵氏各自拥兵全军,位于丛岭以后,两堡东西互望。依郭璞度之,至今而后,想必一起将顺利很多,只是那丛岭与郭氏、赵氏,另有待商讨。”
刘浓心中暗笑,却知不成过分,当即再次一个团揖:“刘浓,谢过诸君接待!”言罢,回身迈入吊桥,直行此岸虎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