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百四十章 帐中论战[第2页/共3页]

“嘶……”

帐中诸人纷繁阖首,甲叶抖响。

曲平点头道:“不然,丛岭虽是聚匪而难行,但是,如果绕行而过,必定有损声望。现在进入北豫州,豪杰四起,若不予战之以强,必为人欺。故而,该当直指两岭,一战而挫,败其威,增已势。再过两堡时,必定顺利。”

这时,一阵雄浑的呼喝,如雷砸来。

北豫州名义已属晋,实者乃坞堡便宜。

左下首的人群,头戴冠巾,身披宽袍,双手按膝而微微倾身,笑容逼真。至于右下首,打头坐着一人,其人高仰着头,满脸的嘲笑,头上歪歪戴着方巾,身上也穿戴宽袍,但是,也许他已健忘中原之袍,乃是右衽。如果细观,会发明这一群人,固然跪坐于地,屁股却时不时的乱动。

祖豫州北伐,虽是将北豫州全境光复,但实在只是将胡骑逐之于外,并未能令民气得以凝集。是以,每缝战事,此类世家坞堡两不相帮,作壁上观。在北伐最后,祖豫州曾进犯过一些两面倒的坞堡,却履履无功,反而导致寸步难行。不得已下,也只能睁一只眼、闭一只眼。

刘浓淡然一笑行礼,又对昌任一揖,正色道:“昌坞主,实不相瞒,本来拜访以后,刘浓该当拔营而去。何如,恐前路坞主自误,是以尚需再留两日。此举,或可免得些许兵器,请坞主意谅!”

红筱与织素一左一右,沉默跪在刘浓身后。

北宫疾步迎上来,沉声道:“小郎君,谈得如何?”

昌任亲领族人将刘浓送至吊桥口,刘浓放眼扫过昌氏族人,淡然一揖:“诸君,留步,刘浓告别。”

言至此处,放眼看向帐中世人,缓缓伸出了乌黑的右手,并直,往前一戳,慢声道:“北地民气不古,郭氏与赵氏东西相望,气力又在伯仲之间,即便未行互伐,也想必相互防备,而并非一心。我等行军于此中,何人敢行先动?”

曲平放声笑道:“如果如此,何必架桥?”说着,对着那群正呼哧呼哧扛树的白袍,大手一挥,叫道:“削木做板轮,权充押送粮草辎重之车。”

“哈哈……”

“哈哈,谢浮,谢浮,汝也有本日,刘郎君,且受昌许一拜!”一心向晋的昌许,闻言大喜,朝着刘浓便是一揖。

刘浓微微一笑,随昌华落座于客席,来福、郭璞陪座。

刘浓披甲坐于案后,一应世人摆列摆布。郭璞居右首,顺次是来福、唐利潇;北宫居右首,其下曲直平以及谢浮降军首级杜武。荀娘子乃是客,刘浓请她并排而坐,荀娘子秀眉一挑,不情不肯的落座。

闻言,昌任的眉毛抖了两抖。

一时候,莫论昌任、昌漠,亦或昌许、昌华等人齐齐色变,继而哗然。特别是一向心存夜袭刘浓的昌漠,更是满脸涨得通红。身存北地者,天然对北地豪强了如指掌,谢浮最为强大之时,拥军三千,在未归祖豫州帐下时,经常度过淮水,劫夺周边。而昌氏,便被谢浮洗劫过。

昌氏家主昌任,神情豁然一松,离案而出,笑道:“贤人言: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。华亭,刘郎君远道而来,昌氏何其荣而乐也,早已备下粗酒淡食,扫榻相待。”‘华亭’二字,落得极重。

一个时候后,宾主尽欢,刘浓告别拜别。

再回眼看向昌氏族人,但见个个面色大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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