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百四十章 帐中论战[第3页/共3页]

左下首的人群,头戴冠巾,身披宽袍,双手按膝而微微倾身,笑容逼真。至于右下首,打头坐着一人,其人高仰着头,满脸的嘲笑,头上歪歪戴着方巾,身上也穿戴宽袍,但是,也许他已健忘中原之袍,乃是右衽。如果细观,会发明这一群人,固然跪坐于地,屁股却时不时的乱动。

“然也!”

当下,面对此人淡然却又殷切的目光,刘浓点头应允,暗思:‘他们已然只求保存,此举,不过是为家属多求一张护身符。’

北豫州名义已属晋,实者乃坞堡便宜。

昌许亦点头道:“刘郎君,确属仁厚。”

刘浓抿了一口茶,笑道:“调集诸位与帐,便是商讨此事,诸位且放言畅谈,集世人之智,勿需顾忌。”

两人所言皆有理,北宫擅势,曲平擅攻,尽显无疑。刘浓心也委实难决,若绕丛岭,便将分开官道,利弊各具。利者,避过岭中之匪,绕行以后,只需面对东西之一堡。弊者,离官道过远,恐为人击。

昌氏家主昌任,神情豁然一松,离案而出,笑道:“贤人言: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。华亭,刘郎君远道而来,昌氏何其荣而乐也,早已备下粗酒淡食,扫榻相待。”‘华亭’二字,落得极重。

曲平放声笑道:“如果如此,何必架桥?”说着,对着那群正呼哧呼哧扛树的白袍,大手一挥,叫道:“削木做板轮,权充押送粮草辎重之车。”

这时,一阵雄浑的呼喝,如雷砸来。

祖豫州北伐,虽是将北豫州全境光复,但实在只是将胡骑逐之于外,并未能令民气得以凝集。是以,每缝战事,此类世家坞堡两不相帮,作壁上观。在北伐最后,祖豫州曾进犯过一些两面倒的坞堡,却履履无功,反而导致寸步难行。不得已下,也只能睁一只眼、闭一只眼。

面对此景,美郎君视若无睹,团团一揖,朗声道:“华亭刘浓,见过昌氏诸君。”轻描淡写一句话,便将此次拜访定性。

荀娘子秀眉一弯,嘴角却冷,默受。

北宫疾步迎上来,沉声道:“小郎君,谈得如何?”

“虎虎虎!”

昌华见刘浓点头,淡然一笑,引领三人入内。

来福浓眉一扬,按着腰间重剑,眯眼看着昌漠,冷声道:“昔日,有叛将谢浮,率军千余!其人,傲慢高傲,竟敢攻击我军!现在,其人之首,已传回建康,其人之嘴,再不能言也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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