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浓目光淡然扫过帐中诸人,除郭璞外,大家顶盔贯甲,人数虽未几,但军帐已成雏形,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些许豪情壮意,笑道:“由南至北近千里,历经二十余日,我等已至此地。一起而来,多有艰险,幸懒诸位倾力襄助,刘浓,谢过!”说着,朝着身侧的荀娘子拱了拱手。
祖豫州北伐,虽是将北豫州全境光复,但实在只是将胡骑逐之于外,并未能令民气得以凝集。是以,每缝战事,此类世家坞堡两不相帮,作壁上观。在北伐最后,祖豫州曾进犯过一些两面倒的坞堡,却履履无功,反而导致寸步难行。不得已下,也只能睁一只眼、闭一只眼。
“刘浓身为仕者,当为百姓之藩也,斩此匪僚乃分内之事也,何敢当拜。”
昌华见刘浓点头,淡然一笑,引领三人入内。
当下,支撑曲平与北宫者皆有,郭璞与来福支撑老成的北宫,唐利潇支撑曲平,便连那刚投诚的杜武也赞成曲平之言。
北豫州名义已属晋,实者乃坞堡便宜。
曲平放声笑道:“如果如此,何必架桥?”说着,对着那群正呼哧呼哧扛树的白袍,大手一挥,叫道:“削木做板轮,权充押送粮草辎重之车。”
北宫沉吟数息,沉声道:“丛岭必定聚匪,莫若绕行,至于郭氏与赵氏,无妨习本日之举,安营坞前,投帖拜访。”
此时,既称坞主,刘浓的身份便已转为晋室官员。昌任老奸巨滑,岂会听不出言外之意,神情一阵变幻以后,狠心作决,捋着花须,欣然道:“然也,刘郎君所言甚是,虎威未曾远播,恐遭误戏!”言至此处,一顿,看着坞前的虎帐,眯眼道:“想必,再过两日,谢浮之死便会声传汝阴。”
“然也!”
当郭璞驳得鼓起时,满座唯闻他一小我的声音盘荡于堂,振振锵锵令人不寒而凛。也许是言语带着恐赫,几乎激起一场变故,幸而昌华目睹局势有异,起家从中调和,而刘浓也一声轻咳,表示郭璞适可而止。
再回眼看向昌氏族人,但见个个面色大变。
“哈哈……”
昌任亲领族人将刘浓送至吊桥口,刘浓放眼扫过昌氏族人,淡然一揖:“诸君,留步,刘浓告别。”
“嘶……”
荀娘子秀眉一弯,嘴角却冷,默受。
红筱与织素一左一右,沉默跪在刘浓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