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青的郊野间,白袍穿越来往,收敛着散落于四野的尸身。如果匪敌,自是挖个坑埋了,但如果同袍,便将聚作一处,待小郎君举火作焚,继而将其灵魂带回华亭。
“非也!”郭璞摇了点头,捋着黑须,道:“此甲乃祖豫州之甲,兵士亦乃祖豫州之兵士,郎君,千万不成因小失大!”
刘浓冷冷扫了一眼那群神采各别的俘虏,心乱如麻,来者是友是敌尚未分清,经得昨夜一场遭受战,他也委实不敢粗心,如如果敌非友,对阵之时,这些俘虏反戈一击、冲乱营阵,结果不堪假想。当断不竭,必受其乱。暗一咬牙,便欲点头。
“呜……”
俘虏群中俄然有一人大声叫道:“刘豪杰,刘豪杰!”
将将遭临一场大劫,大家俱危!
三梯呈递作盾?
荀娘子冷冷瞥了一眼刘浓,又看了看地上的二十三具尸身,赞道:“百战之卒,当如是也!”言罢,打马便走,奔了几步,却又引马而回,指着草地上苇席中置放的三十三个陶罐,问道:“此乃,何物?”
刘浓暗觉眼角微酸,心中却盘荡起阵阵豪气,掩也不掩不住,接过来福手中的火把,朗声叫道:“鸣号!”
郭璞眉毛直跳,抬高着声音,冷声道:“郎君,趁敌另有八里,该当!”说着,右手沉沉一拉。
“凌余阵兮躐余行,左骖殪兮右刃伤……”此乃华亭白袍战歌,大家会唱。
来福晓得小郎君在忧愁甚,当即便指着营房外的俘虏,沉声道:“小郎君,此乃我方俘虏,虽不若白袍精勇,但亦都是久经战阵之卒,该当收归帐下,以免其四下贱窜,再行动匪。”
“豪杰尔,汝乃豪杰尔!”韩灵脆生生的叫着。
“小郎君,雄师邻近,八里外!人数,数千!”
来福指着那群俘虏,问道:“劲敌临阵,当以何如?”
荀娘子秀眉一拔,提了提缰绳,淡然道:“甚好!”言罢,打马而走。
竟可在如此短时候,便却我心头之忧!
“雄师?何来雄师!!!”韩翁大惊,而一干村民与堡民则吓得浑身抖颤。
刘浓放下韩灵,将韩翁与黑压压的人群扶起。
“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