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谢安眉头微皱,耸了耸肩,双手一摊,叹道:“唉,五木君已不复往昔矣,其何如哉!情也,何物也,委实令人生畏也!”说着,浑身一抖,眼底透露鲜明。
闻言,小谢安正了正小青冠,扫了扫小月袍,朝着天上冷月一揖,对着身周世人团团一揖,继而,按膝而起,度步至正中,左手负于背后,右手挽于胸前,目光如星辉,缓缓扫过在坐诸君,慢声道:“此事之所难,难在有三。其一者,乃为刘……刘小娘子之身,可否有人左证?其二者,中山刘氏乃上士门楣,按昔年晋律,若失牒谱,当以五户上士联名左证,方可经大司徒府酌之以情,复入庭议。而此,即出其三,斯人已作古,若行旧事复提,恐为人诘难!”
“妙光,妙光……”袁耽眼亮如星,搓动手便向车尾走,浑然忘怀方才焦心之事。
“谢安亦思美鹤……”小谢安眼若深海,定定的看着刘浓,在其心中,自幼即以刘浓为表率,动静举止与刘浓近乎分歧。现在,看着刘浓伸出的手,面上一红,将袍一缭,跃下车来,负手于背后,笑道:“五木君神光合离,时而搔首,倏而暗笑。其暗笑当为思美,其搔首,却已忘矣。美鹤,此乃君幼时之言,情难自主,情起,而一往情深。然否?”
“诺。”
……
刘浓抿了一口茶,微微一笑:“郗氏,想必亦在此中矣!而此,尚缺一者……”
小谢安瞥了瞥袁耽,眼睛咕噜噜乱转,点头晃脑隧道:“怪哉,怪哉,情为何物也,竟教五木君如此魂不守舍?”说着,拉着刘浓的衣袖,扯了扯,轻声道:“美鹤,君知乎?”
小谢安伸出双手,表里一摆,淡然笑道:“如果如此,即乃其二。自晋室立于江左,现在之上士,不敷双十之数,且身在建康者,不敷十数……”言至此处一顿,仰着下巴,翘着木屐,笑道:“陈郡谢氏、袁氏,当为此中矣。”
车队将将隐于竹林深处,即见一辆富丽的牛车疾疾窜至小桥畔,前帘一荡,袁女正踹帘而出,瞥了眼桥畔小院,秀眉微微皱起来,叫过一名侍从,冷声道:“汝且前询,美鹤可至。”
“然也。”刘浓浅笑,谛视挪步走向车尾的袁耽。
与此同时,斜劈面的窗中影,微微一闪……(未完待续。)
刘浓将将挑开帘,即见其满头大汗,奇道:“彦道,何事如此惶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