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二十四章 洛阳之殇[第1页/共4页]

呼延谟冷冷唰了尹安一眼,唰得尹安如坠冰窖,指着东南边,声音冷透:“刘浓小儿收阵于野,逻骑却直抵我军三里外,但有异动,其人皆可安闲应对,得胜而不骄,名将也!”

刘浓捏拳于唇,一声假咳。

一柄长枪蓦地一扎,将离水而出的游鱼窜于枪尖,孔蓁眯着眼睛瞅了瞅,只见游鱼大张的嘴中,尖牙似利刃,内里另有一根手指头。

西北方,二十里外。

孔蓁道:“哦,非乃泉涸,相濡以沫么?”

其人方走,荀娘子与孔蓁复来。

“那人……”孔蓁嘴角渐渐弯起笑容,勒转马首,转头望向那人。

日薄西山,残阳如血。

一声闷响,锋利的弯刀蓦地斩下,正中其脖,头颅当即滚入丛中,脖口喷出血潮,溅了桃豹一脚,挑豹甩了甩脚,狰狞一笑,翻身上马,弯刀指向洛阳,吼道:“随我,入洛阳!莫教石兴世子居功,导致单于元辅受辱!”

“呀!”孔蓁掩嘴惊呼。

“噗!”

李浓从怀中摸出一方黑巾,竭尽尽力的缚于面上,而后,低下了头,血水如涓流淌,眼睛渐渐闭上,身子摇摇摆晃,即将仰躺于地时,抖擞最后一丝余力,稳住后仰之势,双手按膝,猛地一用力,“扑通”一声,栽伏于血滩中。

“真士矣!”

稍徐,荀娘子顾影于水,将嘴边青丝拔至耳后,莞尔一笑:“那人言,宁肯战生,而不跪亡。那人言,食人者,斩!乱土者,斩!戮民者,斩!那人擅谈,擅音,擅咏,清冷似松,高洁如竹,魂洁而神清;那人放弃繁华江南,投身于血河,行动还是安闲;那人止杀而不妄杀,非彼游鱼。诸此各种,故而,吾愿跟随,终尽此生。呵……吾坚信而不疑,有朝一日,那人定可复得昔日江山。”

头,飞满天空。(未完待续。)

“啊,食人鱼!”

荀娘子心细,一眼瞧见刘浓左胸另有箭簇未拔出,秀眉一颦,当即蓬展披风,旋上马背,虚着眼眸走向刘浓,靠得极近,细心瞅了瞅,未见染血,应是卡在甲胄中了,随即,后退一步,伸脱手,单掌抓住闪现于甲外的两寸箭杆,另一支手撑着刘浓胸口,便欲往外拔。

曲平浓眉一挑,面带忧色,又道:“此战,战敌于疲,我军伤亡极微,前后歼敌两千,得马千余,具装五百,因敌乃骑军,是以俘虏甚少,仅三百之数,皆乃胡人。郎君,将以何如?”

言至此处一顿,冷声道:“吾料,刘浓小儿既来洛阳,必引军而入,邀战莫若困敌于瓮。陛下提步、骑两万于后,数日便达!另有各地驻军受召而来,绵水不竭,涌而往之。何况,赵王既邀陛下攻伐洛阳,该当率军团围。届时,洪浪涛天卷覆洛阳,倾巢之下,焉有完卵?!刘浓小儿,宝甲甚好!”言罢,冷冷一笑,打马回阵,行至一半却回顾,斜视尹安:“围伐洛阳,需攻城东西,本日起,汝率汉奴军,砍木造车,不得有误!”

“多谢,刘中郎!”

曲平提着长刀,从俘虏群走来,待至近前,深深看了一眼血水中的二人,摇了点头,将长刀归鞘,刀锷滚落血线如珠,沉声道:“郎君,祖纳已亡,军中参军亦亡,五名曲都也亦阵亡,百人长乃是言续。请郎君示下,当以何如?”

清澈的小河被染成晕红,一汪又一汪的血水正于此中浸开,河中的游鱼奔腾着,贪婪的吞噬着浓浓的咸腥,更有甚者奔腾划水,扑向岸边的血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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