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叟家,此议,待他日再论,驾!”
“疯女人,疯言疯语,无宁糟蹋粟粮矣……”
荀娘子眨着眼睛,脱口而出……(未完待续。)
待见刘浓提军前来,韩离大惊,立即将所知战事报于刘浓,石虎侵荥阳已有十余日,韩潜与其战于野王县,战事不断,各有胜负。洛阳,尚未有异动,石勒未至,祖纳已入城中。
罗坞主豁然大喜,跳着脚,朝着山下用力的挥手,大声叫道:“莫惊,莫惊,此乃江东之虎也!此乃,我家荀小娘子之精骑也!虎骑至,颖川安,诸位,勿需南逃也!”
“疯女人,安敢砸我!”
刘浓无法,面上微红,幸而戴着头盔,无人可辩其神采,不欲再行胶葛,当即嗡声道:“罗坞主,刘浓并非汝家少婿,荀娘子乃世之奇女子,岂可轻辱。刘浓将引军至许昌,亦或,入洛阳!”言罢,一夹马腹,朝着半里外的那一抹殷红飞奔而去。
荀娘子按着剑,一步步走到石上,将披风一撩,沉静坐于一旁,接过刘浓递来的草根,衔在嘴中,悄悄抿了一口草香,继而,学着刘浓的模样,伸展开笔挺苗条的腿,脑袋一歪,笑道:“依汝所言,洛阳已乃危地,汝往洛阳,实乃明知不成为而为之,乃为民乎?”
“鹰,鹰……”
小山上,罗坞主神情也惊,仓促奔向南面,爬上一块石头,捉眉了望。但见得,雄师漫漫滚来,旗号呼卷作浪,巨枪矗立如林,铁甲排云若山,青一色的白袍连缀成城,中竖一方大旗,黑底而赤边,上书一字:刘!
冉弘武按膝而起,其人身材极其雄浑,脸孔刚正,环眉而豹眼,虎背而熊腰,缓缓转头,眯着眼睛,瞅了瞅板车上的女子,眉头一皱,遂摇了点头,当即迈开大步,排众而往。
“格格……”
“唉,皆乃不幸之人也,何必骂她……”
“上蔡?”
太兴四年,四月初八,小满未满,斗指甲,万物荣春,即挂果。
山下,黄沙道中,有人背负粗绳,拉着木板车上的老娘,汗水溅落黄沙中,荡出沙莲点点,头亦不抬的柔声道:“娘亲,且埋头安息,待至江南,我们便勿需逃窜,届时,孩儿觅得一方良境,便可好生奉养娘亲。”
冉弘武将女子打横揽于怀中,女子浪声大笑,欲攀其脖,手中不知何时捏了根尖刺。冉弘武点头嘲笑,单掌疾拍女子后脖,旋即,抱着软作一团的女子向板车走去,将女子放在娘切身侧,撕下衣衫一角,将女子手脚缚了。待事毕,柔声笑道:“娘亲,临时看顾。”
刘浓引军入许昌,稍事补给,修整半日,即提军往洛阳,暨此一战,洛阳不知何日方可复见,刘中郎倾巢前去洛阳,其意有三:其一,携山莺儿之魂,入城一观;其二,规劝李矩,容洛阳之民南流;其三,乃战,一战而令胡人畏!此战,既可护民,亦可尽收北地之心,且为今后未雨绸缪,乃不得不战!待至轩辕关,已是入夜时分,雄师扎于关内,刘浓与荀娘子并骑入关,韩离率军五千扼守于此。
四月初十。
罗坞主笑道:“然也,若非江东之虎,何来白袍?后生可知,白袍无敌也!昔日,我家少婿战许昌,率巨枪白骑逐胡骑于野,斩首两千;复战洛阳、陈留,撞破洛阳,击溃石勒具装骑,追杀五里,何人当敌?现在,少婿即入颖川,汝等便勿需窜逃矣!”说着,挺胸掂腹,神采飞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