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惊风急素柯,白日渐微蒙。郎怀幽闺性,侬亦恃春容……”歌声持续,浅唱如月白风清,有女坐在红树下,抱膝于怀……(未完待续。)
“唉……”荀羡见刘浓不答,尚觉得真如阿父所言,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抑头看天,幽幽隧道:“其貌若陋倒也罢了,若其真乃放肆之辈,荀羡,荀羡宁死不从,愿为,愿为玉石俱焚矣!”说着,以拳击掌,来回盘桓,明显在思考如何才气玉石俱焚。
“芳是香所为,冶容不敢当。天不断人愿,故使侬见郎……”歌声悠悠,伴着轻风,悄悄浅,渐渐浸,极其好听。
道寺拜别,荀羡见阿姐未至,神情微显失落,渐而又神采飞扬的拉着刘浓入内,向刘浓讲授内里致景,他在此地深居简出,憋得已久,见人则惊,深怕被人捉归去,实与怆鼠于异,是以只得玩弄些花花草草,状若盆栽,倒也各具其姿。
刘浓神情一怔,此乃《半夜四时歌》,昔日曾闻桥游思唱过,轻声依侬,恰是吴歌哩曲。细细一辩,歌声来自树背后,扭头一看,却因树杆粗达丈余,未得一见。
闻此一言,世人皆惊,齐齐看向小谢安,神情各作分歧。莺雪不懂画,却知自家郎君懂,见朱焘目瞪目呆,不由得也跟着一惊,手中丝巾便软了。因而乎,小谢安趁着世人发楞之际,缓慢的,狠狠的,多看了几眼。
“有客来访?莫非是阿父?”
僧僮双手合什,笑道:“成都侯若喜,但且一闻。红阳侯等人正行观奇石,小道前去奉告便可。”言罢,朝着刘浓深深弯身,继而,回身即去,嘴角带着浓浓笑容。
墙道甚窄,道寺在前带路,左一弯,右一拐,越拐越深,既而,来至幽僻内院,刘浓细细一辩,乃是寺中待客之处,门前植着青松,阵阵花香透院而出。
当下,道寺引世人沿狭小的墙道走向寺外,边走边道:“此景原是山间一顽石,生于杂丛,不见其色,不见其姿。忽一日,天雷震寰宇,降雷束如虹。待雨歇云开后,小道心有所感,孤身而往,恰见一仙,凌于山颠。近而察之,原是一石。”
此时见得刘浓,荀羡便如见了亲人普通,好生一阵絮干脆叨。刘浓本不想理睬,但其乃荀灌娘之弟,只得耐着性子听荀羡不住倾诉:山风哭泣,空雨无法,愁绪满怀……
“夕照出前门,瞻瞩见子度。冶容多姿鬓,芳香已盈路……”轻清的唱声不知响于那边,似喃若语。
道寺浅笑道:“各有擅场,孰难较凹凸。”见世人生奇,合麈于掌,团团一揖:“此画乃匠心描神,彼景乃神意天然,若言奇绝,当于此树普通。”说着,指了指枯木逢春树。
佛入东土,寄身于道,现在五斗米道大行其势,‘佛’自不甘于后,是故,莫论道诗亦或这僧僮,皆不遗余力的鼓吹佛法。那天雷震神石,想必与那枯木逢春普通,俱乃报酬!
渐行渐近,风渐微,几叶红掌飘落枝头,打着璇儿眷眷飞,时而缠绕着青冠,倏而眷恋着袍角。
“哈哈……”、“格格……”诸君轰笑,莺雪掩嘴娇笑。
刘浓道:“哦,不知乃何人?”
野寺融身于松林中,外看浮白一片,内里却极大,另有多少侧门。僧僮领着刘浓走廊窜巷,待至一处地步,青木小门虚掩,模糊透着一蓬樱红,刘浓脚步一顿,从门外向外看去,只见门外有一株大红乔木,根骨苍劲,笼得数丈周遭,枝叶若红掌,摇摆于风中,沙沙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