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泰真已然拜别,愿为刘妙光左证其身。袁耽喜不自胜,邀世人醉酒赋月。其间,小谢安背负双手,对月咏了一首《别眉赋》,深得月色,月魂,月心,引得世人奖饰不休。
“此事乃桓温亲目所睹也!”桓温打断刁协,将酒盏重重一搁,激起“碰”的一声响。
“怪哉,怪哉!”
桓温嘲笑道:“宫闱乃何地也?若无人外窥襄助,小小侍婢岂可来去自如?昔年,刁尚书怒撞大司徒,血谏朱雀桥,多么英豪,实乃名流之表率,我等难以望背!现在,为何却知而不定,莫非……乃害怕成都侯乎?”说着,神情烦恼,好似痛心疾首。
“温长吏!”
“何需问,美鹤晨出暮归,岂会无功而返!”小谢安坐在刘浓身边,眼睛盯着案角竹简,神情颇似不屑。
城南,刁府。
温峤神情蓦地一顿,半晌,问道:“事若毕,汝将何为?”
“此事,蔑儿已待数载,万不容失!再则,箭已临弦,不得不发也!往昔,郎君可为长吏延誉,现在,长吏当为郎君谋魂归之处也!”言罢,屏中人悄悄一叹。
刁协心机电转,冷声道:“事关陛下宫闱,不容轻渎。且,此事关乎严峻,切切不成轻定!”
褚裒道:“瞻箦,何如?”
屏中人掌着屏风缓缓起家,渐渐走向西窗,吵嘴二色融于落日,眸子微垂,看着碧潭畔探首瞻仰的袁耽,嘴角情不自禁的一弯,低喃:“蔑儿不知也,人生自古是难,篾儿不负郎君,即负于袁君,何其难也。”喃着喃着,眸中泛泪,悄悄一闭眼,待泪回收,缓缓回身,面对惊诧的温峤,深深一个万福:“温长吏勿忧,蔑儿自有去处。”
厥后,小谢安偷偷模模躲至一角,将袖中竹简取出,瞅了瞅摆布,见无人,缓缓展开,借着月色一观,娟秀的眉紧皱,轻喃:“终风,终风,何人乃终风?”喃着,喃着,心中蓦地一明,悄悄瞥了一眼潭边刘浓,殊不知,成都侯此时正在看他。
褚裒皱了皱眉,暗知难敌这古灵精怪的小舅子,只得摸了摸下巴,面呈难堪,不与他言。
“瞻箦,瞻箦!”
刘妙光的声音轻扬,将温峤话语生生掐断,璇即,屏中影微闪,声音似絮漫飘:“人生如梦,世情如灯。真真假假,何其难辩也。郎君已若灯,莫非温长史亦然。”
窗中,沉香轻缭。
谢奕嘴角一歪,抿了一口酒,笑道:“族伯与刘并州有旧,当即应允。遂后,谢奕投贴沛郡刘氏、余姚虞氏,山阴孔氏等,想必,暨待来日庭议,诸氏当从。”其人所言诸氏,俱乃与谢氏有旧世家。
桓温一拍大腿,神采飞扬,举起酒盏奉呈刁协,轻声道:“此事,桓温自知轻重,岂敢妄言。且待来日,奉朝前夕,桓温当请南康殿下,入宫面圣。暨时,尚书复议于朝堂,定可复振纲常!”
“然、也。彦道,用情至深!”刘浓吐字如针。
却与此时,院别传来开朗的唤声,刘浓神情大喜,渐而,有人顶月而来……(未完待续。)
“何为……”
……
刘浓看了一眼小楼晓灯,以竹简悄悄击掌,状似漫不经心的道:“彦道,若刘小娘子并非刘并州之女,君将何如?”
日薄西山,朝霞满天。
言语似箭,字字诛心。
刁协端坐于林下,眉正而色危,仿若正奉朝于殿,心中则麻乱不堪,时而,思及郗鉴对嫁女之事,置若罔闻。倏而,复又想起桓温所言,一时候,暗觉眉心胀痛难耐,忍不住的揉了揉,瞅了瞅神情淡然的桓温,沉声道:“桓驸马所言之事,刁协已知。然,此事……”